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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阴湿男鬼强制后躺平了(23)

作者:砚浔 阅读记录

宋辉洄深吸了口气,强稳住心神,低头翻看地图。

眼下有两条路。

一条往左,或许能够在天黑之前下山。一条向右,通往五叔给的地点。

宋辉洄的脚步游疑刹那,他本来打着能尽块解决就不要再拖延假期的念头,想尽早的从五叔那拿完东西回去。可愈发浓郁的□□退了宋辉洄,让他萌生了退意。

还是趁着太阳没有完全落山,快些回去吧。

宋辉洄回头最后瞧了眼自己的方位,又顿了顿,掂起一把小刀,在临路的树干上划下了两笔‘x’字型的记号。

一路做记号过去,明天再来时就不会走错路了。

宋辉洄垂眼,乌瞳认真的盯了记号好半会儿。确认将其记下之后,他才迈开脚朝左侧的路走去。

树影幢幢,脚底下是没完没了的土路,宋辉洄加快脚步,树影便很快落在了他的后方,光亮很淡,将落不落的,却在宋辉洄的身后曳下一条长长的影子,影子紧紧跟在宋辉洄的脚踝后头,宋辉洄走土路,它也走土路,宋辉洄翻石头,它也跟着翻石头,宋辉洄累了歇会儿脚,它便期期艾艾的挨着脚后跟,小狗般的跟着。

宋辉洄是真的累着了。

说起来倒是奇怪,他方才爬山时没觉得怎么累,可一下山,疲倦就涌了上来,让他手脚发酸发麻,脚后跟灌了铅,总觉得好像他走过的土壤里头探出一只手,扒拉着,攥着他的脚踝,不让他走似的,否则为什么他的脚会这么累呢?

宋辉洄犯了疑心病,还不信邪的回头瞧了眼后头。

可哪儿有什么手?有的只是自己被夕阳拉得长长的影子,一路乖巧的跟在后头跑呢。

果真是自己多虑了。

宋辉洄嘀嘀咕咕的抱怨了几句山路的多绕,随即踢踏踢踏脚,又靠了一会儿树干。但他不敢过多耽搁时间,而是抬手迅速瞧了眼表。

宋辉洄来前特地看了太阳落山的时间,是傍晚六点半。

机械表的分针落在‘四十分’的方位,秒针一直哒哒尽职的走着,时针则是沉默的蹲在五点和六点的中间。

距离太阳下山还有五十分钟。

宋辉洄长舒口气。面前的山势已经开始变缓,估摸着距离山脚不远。若是他加紧脚步,在天黑之前到达山脚的村落是绰绰有余的。

用手裹了裹了身上的薄外套,宋辉洄提脚沿着土路继续前进。

一棵又一棵长相狰狞的巨木接二连三的被宋辉洄甩在后头。宋辉洄这一路走下,也没忘记在显眼的地方坐上标记——利落的两刀下去,浅薄的在树皮上刮下一层。

既显眼,树又恢复得快,不会落下什么疤痕。这还是老观主以前教宋辉洄的方法。

‘刺啦’——

小刀又一次落下,再次在巨树枯色干瘪的躯体上留下个显眼的‘x’。

这是他做的第27个记号。

宋辉洄满意的打量两眼,斜下的刀法很正,平直的划拉开两道交叉的痕。经过这一路上的训练,宋辉洄而今做的记号已经不是当年老观主嘲弄的‘鬼画符’了,清秀之中带着遒劲,颇有风范。

宋辉洄凑近欣赏完,又缓慢往后挪了一段距离,在远处歪着头打量。

许是树皮材质的原因,这一棵记下的弧度最为完美,比之前的都要好看上几分。但可惜,路上遇到的这种树不多,只记了几棵,如果下山途中再次遇到,或许可以……

宋辉洄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走神的想着,一边侧过头,打算继续向前走。

可没等他迈出几步,忽地,宋辉洄的脚步被钉在了原地。

他寸寸的挪开眼,视线落向前方的树干。

这是一棵庞大的榕树,肥硕的树干横在路的中央,繁密的延展的树干之上长出一条条垂落在地的树须,风一吹,呜呜泱泱的晃动,像攒动的帘条,隐隐绰绰的挡着中间土色的枝干。

——以及枝干上,那道明显的‘x’。

x的笔画是宋辉洄再熟悉不过的了,两条相交的斜线,简单明了。榕树上的‘x’也是如此,简单明了,只不过落笔生涩,笔画粗糙,歪歪斜斜的斜过两笔,比宋辉洄方才划拉的差远了。

何止是差远了。

整整差了26次练习。

宋辉洄指头发麻,只觉得山风冷得刺骨,一点点将他浸到冰水里似的,冻骨生寒。

他方才走着神,这下骤然惊醒,才注意到周遭的一切。

这并不能怪宋辉洄,这座山岭的树木生得是如此神似,一双双狰狞枯败的虬枝中路的两侧探出,如同挣扎着的一只只大掌,勾着宋辉洄的衣摆裤脚,一双又一双,让人很难察觉其中的区别。

榕树的两侧分别有两条路。

一条往左,是下山的路。一条向右,通往五叔给的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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