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医生总想抢我崽!(121)
“母妃,你说,我有没有朋友?”楚云棋忽然又开口。
“什么?”
这驴唇不对马嘴的一句,把贺妃听得愣了愣。
“我的那些狐朋狗友,都是母妃你花钱请来陪我玩的,是不是?”楚云棋从摇椅上坐直了些,看向他母妃。
“……不是。好好的,怎么这么问?”她叫几个人陪儿子玩,一句暗示就行,哪里用得到花钱!
最多赏那些夫人太太一些珠宝古玩!
楚云棋又躺回摇椅上,眼睛望向空处:“母妃,你说,我要是成了植物人,那些朋友,有人会来看我吗?”
“越说越离谱了,你怎么会成植物人?”贺妃恨不能他把这不吉利的话吞回去,从妆凳上起身走过来,伸手贴了贴楚云棋额头,“也没发烧,你说什么胡话?”
“我没说胡话。”楚云棋拉下他母妃的手。
“母妃,贺琛的战友成了植物人,三年了他还在管,看样子要管一辈子。我呢,我要成了植物人,肯定没人管我,就算开始有,三年后也没了。”
“胡说什么!”贺妃气得打了他一下,“母妃在,哪里用得到别人!再说你怎么会成植物人!”
“嗯,也是。”楚云棋忽然抱住他母妃,撒了个娇,“谢谢母妃。”
“傻瓜。”贺妃也平静下来,摸着楚云棋的头,忽然一阵感伤,“棋儿,你长大了。母妃知道你在想什么——”
“想什么?”楚云棋支起头来。
“情义。”贺妃答。
楚云棋静了静,没反驳。
其实他脑子里只有浑浑噩噩一团,但母妃说的这两个字,好像,就是他在想的东西。
“可是棋儿,你记住,这世间,情义是最不可靠、最没有用的东西,尤其你生在楚家。”
“你需要的不是情义,是权力。”
“靠情义,母妃和你,会被别人吃得渣都不剩。”
“我——”楚云棋蹙起眉,觉得这话哪里不对,又驳不上来。
他正纠结,侍女敲响房门:“娘娘,外头好像出事了,跟贺家有关系,好几个人都被传召进宫了呢。”
*
“陛下,无妄之灾啊,什么实验室、兽化人,臣等听都没听说过!”
贺妃母子赶到前殿时,贺宏义正有些激动地为自己辩白。
“贺元帅不要激动,我们也只是合理提出怀疑。”巡防局局长,也是方老之子方开宇不急不慢地说。
“因为通关指令是贺思远贺部长给的,免检证书也跟贺家有关,就连飞船也出自贺家旗下的企业,实在巧合太多,才请贺元帅前来。”
贺宏义皱皱眉,看向跟他一道被召来的贺思远:“思远,你说,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后勤部有人拿你的幌子办事?”
“我束下不严,部里确实隔三差五有人打我幌子办事,至于这些,”贺思远冷静扫过那些文书,摇了摇头,“我不知情。上面没有一个我的私章,所谓走关系、下指令,方局长可有实证?”
“如果没有实证,仅凭几个巧合,实在……而且,事情如果真是我做的,岂会如此纰漏百出,请陛下明察,请巡防局严审,今天这事,更像有人做局害我、害我们贺家!”
说到这里,贺思远抬眼,隐忍怒气般看了远远站在一旁的贺琛和陆长青一眼。
“你怎么也在这里?”楚云棋悄悄溜达到贺琛身边。
“作证。”贺琛平静说。
“做什么证?”楚云棋看他一眼,觉得他今天气色不太对。
“如果这些是巧合,”方开宇不急不慢看向贺思远,“那抓到的犯人明确供述,在背后主使、命令他们出逃的是贺部长,贺部长又如何解释?”
“我为何要解释?”贺思远反问,“谁主张,谁举证。他们恶意攀咬我,又有何实证?”
“实证就是这个。”
方开宇亮出一枚徽章:“陛下,这是那些犯人提供的,据他们供述,贺思远昨夜曾与他们会面,遗留下这枚东西,他们想着出逃路上或许有用,就保存下来未予归还。”
御座上的楚建恒面色不善,招了招手,方开宇把徽章递上去。
楚建恒扫了一眼,面无表情,声音如聚而不发的闷雷一样冷沉:“给他看。”
方开宇把徽章亮给贺思远,贺思远眼睛沉了沉:
那是他日常去军部坐班佩戴的一枚,有姓名有职衔,甚至磨痕都一模一样!
“这不可能!这是有人陷害我!”贺思远摸向自己胸前。
贺琛却看了一眼陆长青。
陆长青神色自若回看向他,仿佛在问他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