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夫兄长竟是她曾经白月光(67)
倚寒怔住了,浑身泄了力:“那我去寻母亲或者祖母。”
宁宗彦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冯承礼有一百种脱身驳斥的办法,而你,只凭一纸书信猜测?他可以说你伪造、可以给你泼脏水,可以颠倒黑白,可以死不承认,你待如何?”
“如果不能蛇打七寸,那你便是主动给予他翻身的机会。”
倚寒脸色紧绷,略显颓然。
宁宗彦睨她神情,瞧见她受挫心情竟有些好,还淡淡说着风凉话:“莫想这么多了,还有不足一月的时间你就要离开临安,日后此事就放下吧。”
“兄长可以做到的,是不是?兄长想我做什么才能帮我。”她忍着耻意说。
听她此言,宁宗彦原先堵着的郁气竟散了些,好似有什么东西被他所抓住。
“你想多了,我能要你做什么。”他仍旧蹙眉冷嗤,心下却平静了很多。
她果真是需要受一受挫折,才知道应该怎么做。
倚寒却开始怀疑自己想错了。
也罢,叫她真卖身求荣,她还真做不到,这么多日过去了,宁宗彦之前的心思应当是烟消云散,那再好不过,若真叫她委身,还不如叫她出家做姑子。
她不需要对别人证明自己的清白,她只需要解决凶手。
“我知道了,是倚寒多想,不管如何还是要谢谢长兄。”她忽而变了神情,语气淡淡。
“兄长与此事确实无关,是我强人所难,逾矩了。”
宁宗彦登时无言,按照他所了解她应当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才是,怎会如此轻松放弃。
不待他想明白,冯氏就神色平静,干脆转身走出了屋子。
宁宗彦呼出沉沉浊气,脸色阴沉,振臂一扫,桌上文房四宝皆被扫落。
她当真是……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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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破防中……
第28章
月夜漆黑, 冷辉浸满了屋内,倚寒平躺在屋内的床榻,宛如冷尸。
她目光幽凝, 长睫缓而慢地眨动,自晚上看完那信封, 她便浑身被冷意覆盖, 恨不得缩进衾被中。
衡之离开时的痛苦依稀残存、历历在目,冯承礼假惺惺的面容盘旋在她脑中,叫她恨不得拿刀戳他几个洞。
她做错什么了,要这般对她。
她枕着臂弯,泪珠划过鼻梁, 没入枕中, 神情怅然, 不知道衡之会不会怨她。
倚寒神情踌躇, 淡淡戚色笼罩眉宇,她的枕边放着一对儿木雕人儿, 一男一女, 脸上带着笑意,那般幸福的痕迹永远留在了它们脸上。
他本可能多活些时日, 衡之定是会怨她的。
倚寒擦掉脸颊的泪珠, 蜷缩着紧紧裹着他的衣袍,深深嗅着那一丝残存的味道。
没关系, 她会给衡之报仇。
翌日, 大早上的裴氏就叫忍冬把倚寒唤了过来训话, 她端坐上首,气态威严,摆着一副婆母的架子, 只是倚寒却脸色不好,像是一夜未眠。
她懒得关怀些有的没得,直入主题:“今日随我去与老夫人请安致歉,蔺国公府与怀修婚事告吹正是你孕子的好时机,如此已然无人挡着你的路,你可得争气些。”
裴氏没好气,眸中凝了冷色:“听到了没?”
倚寒垂首轻轻嗯了一声:“望婆母允我回冯府一趟。”
裴氏想也没想:“不成,我在与你说子嗣的事,回什么冯府,你都被驱逐了,要不是我,你早就无处可去。”
她高高在上,极尽贬损,妄图给她灌输一些乖顺听话的训言。
裴氏又话头一转:“你先应了我,再谈回冯府一事。”
她拿捏着倚寒,放软了声线。
不得已之下倚寒不耐的解释了那日的事,裴氏恍然冷笑:“我道是谁搞的鬼,三房与我一直不对付,眼下这是瞧见你攀上了凌霄侯,生怕有了子嗣,好与她抢爵位。”
裴氏目光灼灼:“你怎的当时没说。”
倚寒回答的滴水不漏:“祖母气头上,并未听我解释。”
“也罢,是误会便好。”
今日暖和,倒春寒的那一阵侵骨寒意消散了,枝头抽出了绿意,足下石头缝隙冒出了草叶,像是踩着春意前行。
倚寒摘了斗篷,一头垂髻,身着云雾蓝及腰襦裙,锁骨宛如玉带,细腻晃眼,纤细柔美的身影老老实实跟在裴氏身后。
老夫人没再闭门不见客,叫嬷嬷引着二人进屋了。
“母亲,您可算是好了,我这两日未曾侍奉床前,心头忧愁。”
老夫人拍拍她:“你有心就够了。”
“母亲,儿媳今日来是为着倚寒的事。”
老夫人脸色泛冷:“此事不必再说,我意已决,即便没了蔺姑娘,还有张姑娘李姑娘,你死了那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