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夫兄长竟是她曾经白月光(77)
用膳时他也不放开,倚寒无言,只得随了他去。
她伸筷欲夹盘中鸭肉,却闻裴氏道:“鸭肉乃寒凉之物,你也是精通医理的,自己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怎的如此不上心。”
她怔了怔,险些忘了自己现在是“待育”之身。
连自己想吃的都不能吃,倚寒烦躁了半响还是转而夹旁边的藕片。
裴氏说完众人视线也落在了她身上,如今公府谁不知她与宁宗彦的事,薛氏阴阳怪气:“是啊,二嫂嫂可得注意些,免得吃坏了身子怀不了孩子,那次兄岂不是白去了。”
此言一出,众人脸色皆变,老夫人斥责:“你乱说什么。”
薛氏冷哼:“是是是,瞧我这嘴,没个把门的。”
此事算是个插曲,含糊的过去了,但裴氏心里却似扎了一根刺,衡之的死本就是冯氏隐瞒诊治,虽说可能是意外,但薛氏的话却叫她起了疑心。
尤其是冯氏这些时日重重行径,无一不是表现出她对老大婚事的不满。
她脸色沉了下来,早膳也没了胃口,若真如薛氏所言,待她生育了子嗣,神不知鬼不觉血崩而亡罢了。
倚寒怔怔地低着头,衡之是她心底不可触及的伤痛,别人怎么说她她也无所谓,唯独拿衡之中伤她,她很在意,甚至很难过,心里酸涩不已。
宁宗彦看她垂头坠眼的模样,握着她的手摩挲了一下。
“人死为大,三弟妹何故拿衡之戳我心肺,都是亲人,莫不是三弟妹觉得衡之早死,便不把他当一家人看了?”
薛氏脸白如纸,低头咬唇喂着璟哥儿不说话了。
这维护之语老夫人闻言脸色和缓,崔氏狠狠剜了薛氏一眼,对裴夫人又是赔笑又是说好话。
倚寒本就心头发闷,她只觉手腕快被捏断了,但当着这么多人她没好发怒,只是伸出手指狠狠拧了他一下。
倚寒耳根发热,面带愠怒,二人间的暗潮汹涌倒是没人发现。
手腕上的力道松了些,没方才那么重了。
同时她心里也明白,宁宗彦也一直认为是自己害死了衡之,被薛氏用言语一激,他当然会恼怒,这屋内就没几个人看自己顺眼的。
她面无表情地喝着粥。
饭桌上每个人心思各异,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
饭后,众人散去,倚寒垂头看着自己的手腕,秀眉深深蹙了起来。
她纤细修长的手腕上印着可怖的青色指印,可见其力道之大。
她郁闷地擦了擦,暗骂了一句疯子,起身离开了。
午时,倚寒正在屋里雕木头,外面的猫叫声响个不停,像是野猫在发情,她听的心烦便叫忍冬去拿点吃食打发走。
忍冬出去后屋内突然跳进来个人,倚寒吓了一跳,定睛一瞧才发现是砚华,她吃了一惊,无措:“砚小哥?你怎么来了。”
“侯爷特意叫属下来通知一声,崔长富已经出临安了。”
倚寒豁然起身:“当真?”
“自然,侯爷伪装了一场火灾,从诏狱中弄了一个死尸出来,保证裴夫人不会发现。”
倚寒松了口气,一件事了却,心中大定:“知道了,劳烦帮我带声谢。”
“二少夫人太客气了。”
砚华离开后没多久忍冬就回来了:“那野猫滑不溜秋的,奴婢找了半天都没找到。”
倚寒心下好笑,拿野猫把她屋里的奴婢调出去,也真够他想的。
她心头的一颗石头落了地,对宁宗彦的怨愤排斥也少了些,她尽量想的通透,二人就是一桩交易、一桩买卖,他觊觎自己,她呢利用他办事,不亏。
这样一来他那疯子般的脾性倚寒也不是忍不了。
……
冯府
春日一切欣欣向荣,连冯府也不例外,大喜突然天降。
起因是太后头疾犯了,整个太医院皆束手无策,官家便广招天下名医,其中自然也包括冯家。
冯承礼奉命入宫为太后医治,意外治好了太后的头疾,而后获得了太后的恩赏。
他倒是没有要什么金银财宝,而是想要进入太医院的资格。
太后大手一挥,准允了。
虽说只是个普通的太医,但地位比起良民已然是不可同日而语。
冯家上下一片喜意,冯承礼面带笑意承受多方的恭维,他有了官身,便是有了一层保护罩。
宁宗彦闻言陷入了深思。
“侯爷,冯娘子来了。”宁宗彦不喜私下有人还是叫她二少夫人,砚华便改了口,唤作了冯娘子。
倚寒轻车熟路进了屋,他一身玄色衣袍在案牍后席地而坐,倚寒规矩行礼:“兄长。”
她这一声兄长落在宁宗彦耳朵里倒是柔婉的很,以前倒是从未见她如此过,总是咋咋呼呼的模样,他伸手招了招:“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