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夫兄长竟是她曾经白月光(85)
剩余的女眷,脸色各异,裴氏竭力忍住想询问的话头,低头吃饭,三房的则是隐隐带了些古怪。
大约是闻了那东西的缘故,倚寒整个鼻子都缭绕的是那股味儿,完全吃不下膳食。
她恹恹的脸色落在众人眼里更是猜测不停。
用过膳后宁宗彦想与她说两句话,结果被裴氏中途截胡,他眼瞧着裴氏火急火燎的把人拉走 ,他凝了脸色,吩咐砚华:“去瞧瞧他们说什么。”
倚寒被裴氏拉着离开,半路上裴氏便问:“你月事可来了?”
倚寒闻言脸色尴尬:“没……”
裴氏又细细询问了她月事几时来,算了算日子才惊喜:“已经推迟了五日。”
倚寒眨了眨眼,神色莫名。
“倚寒啊,你……莫不是有了。”
倚寒吃了一惊,当即就是绝无可能,她与宁宗彦……还未行那事,怎么可能怀孕。
她只得半是局促半是无言的解释:“母亲,我……”
“你自己就是大夫,你还把不出来?”在裴氏的催促下,倚寒只得单手把上了自己的脉搏,沉心摸索。
脉如走珠、流利圆滑,确实很像,她脸色呆滞,神情困惑,一时难以解释。
只不过即便是滑脉也不一定就是有孕,她读过医书,食积也可能是滑脉,亦或者气血旺盛。
她从医不过几年,全数的精力都放在了腿疾上,对这方面确实没什么经验。
“确实是滑脉。”她欲言又止。
裴氏一脸惊喜,连唤阿弥陀佛,这话恰好被跟随而来的砚华听了个准。
他心头顿生惊涛骇浪,也来不及细听,便返回去禀报了。
但倚寒说完后又认真给裴氏解释了滑脉的可能:“除去妇人有孕,还有可能是食积或者别的,譬如女子气血旺盛也有可能。”
但裴氏却不信:“再寻个大夫来就是了,我看你啊,就是有了。”
倚寒欲言又止,索性随了她去,到时候不是,裴氏自会放弃幻想。
如倚寒一般的想法,宁宗彦亦是他们从未敦伦过,何来有孕。
“绝不可能有孕。”他很干脆的否认了砚华的话。
砚华摸不着头脑,自家主子如此笃定那必然是有什么内情。
他沉思半响又道:“离二爷逝世也就二十几日,二少夫人肚子里莫不是……二爷的遗腹子?”
当然只是他的猜测罢了,也就是随口一说,毕竟滑脉是二少夫人亲口所言。
但此言一出,宁宗彦怔住了。
遗腹子?
不可以。
宁宗彦第一反应便是如此,她既已经向自己证明了喜爱,便是属于自己的。
淡淡的戾气从他眸中迸发,掌心的狼毫被他生生掰成了两段。
“若真是遗腹子,不能留。”他淡淡道,眸中晦暗不清。
砚华愣了愣,忍不住头皮发麻。
这对二少夫人是不是有些不太公平,那是人家和二爷的孩子,侯爷在这儿做主算什么。
但是他敢想不敢说,若他真说了,侯爷必定会生气,砚华自年少时便跟随他上战场,面对的都是穷凶极恶的女真蛮夷。
他见惯了侯爷杀敌的模样,从最初的少年意气到现在的刚峻威严、说一不二,他为大周付出了所有的心血。
即便如此,陛下与那些文官却对他口诛笔伐、猜忌越发深重,他不甘却无能无力。再者宁宗彦还要常年忍受腿疾发作给他带来的不便。
无法与人倾诉,年少至交知己全都驻扎各方,长此以往,他愈发的孤寂。
有时砚华瞧着也忍不住替他心疼。
砚华很明白,在他清冷的皮囊下藏着谁都未曾见过的、过分偏执的那脾性。
……
裴氏火急火燎的请了冯氏医馆的大夫来,她行径自以为低调,殊不知公府各方的眼线都盯着。
杨嬷嬷一出府便是有各房的眼线跟了上去。但裴氏浑然不觉,只沉浸在忐忑不安中。
大夫来后,裴氏催促着他给倚寒把脉。
“怎么样?大夫,是不是有了。”裴氏急着问?
大夫沉思半响:“虽说脉搏似是滑脉,但应当不是有了。”
裴氏登时好似被浇了一盆冷水:“大夫,你再仔细看看?”
大夫无奈:“确实不是。”
倚寒收回了手,裴氏失神的坐在了椅子上,杨嬷嬷赶紧安抚着她。
她扶额:“送人出去罢。”
倚寒毫无波澜,心中嗤然:“母亲,我先回去了。”言罢离开了云香居。
守在一边的薛氏身边的女使春禾即回了院子,向薛氏禀报:“奴婢亲眼瞧着杨嬷嬷去请了大夫进了云香居。”
薛氏心慌气短,抚着胸口咬牙切齿:“给我母亲递帖子,就说她女儿和外甥遇到难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