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觊觎邪神的漂亮宝贝(16)
他以前不是没跟别人放过狠话,可是岑悦和傅流晔一直对他很礼貌,岑悦每回和他见面都是温柔和蔼的模样,现在他却做出这么一副姿态,不免让他感觉不自在。
可是他答应了卿烛,此时便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
“不然我就把这个东西砸碎。”
李青泉都目瞪口呆,“你怎么了?”
岑悦忍无可忍:“流晔。”
傅流晔闻声松开了她的肩膀,朝着乌宜大步走来。
乌宜想也不想,将茶盏高高举起,正要松手时,傅流晔准确无误捉住了他的手腕,力度大到让他感觉骨头发疼。
“不好意思。”傅流晔甚至很有礼貌地跟他道歉,可掰开他手指将那只茶杯扣走的动作又不容抗拒,“这是我们家很重要的东西,不能给你。”
眼见着自己的任务要完不成,乌宜想到卿烛可以清楚别人的记忆,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了。
“真的不能听吗?如果说……我能让你们家的情况更加好起来呢?”
傅流晔微怔,岑悦的脸色也变得复杂。
乌宜缓了口气,挣开傅流晔的桎梏,认认真真抬眸盯着他。
“那只小羊,你丢掉了吗?”
傅流晔的瞳孔闪烁一瞬,不消思考便知晓了他在点什么。
“在书房。”
他嗓音忽然有些干哑,可再开口却没了那股惊讶,反而带着点意料之中的松懈。
“是你。”
乌宜对上他灼热的目光,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只能挪开目光,“我真的只是想知道那些事情,跟我的朋友有些关系,真的不能说吗?”
卿烛不是那么鲁莽的性格,既然打碎神像,就肯定是察觉到了什么。
那只茶盏,或许有些别样的意义。
岑悦也意识到了什么,她大步上前,面上却满是歉疚。
“之前的事情多谢你,可这个东西真的不能说给你听,这个故事太久远,更何况……都是过去很久的记忆,我们老头子已经走了,去世前最重要的遗愿就是守好这东西,还希望你能够理解。”
傅流晔始终垂眸看着乌宜,似乎想说什么。
“如果我说,我认识你们供奉的那座神呢?”乌宜语出惊人。
岑悦的眼眸却一瞬暗淡了,“不可能。”
她斩钉截铁说完,看见乌宜错愕,又软了语气,补充道:“这是不可能的,你可能是看错了。”
可就是真的啊。
乌宜看着他们执着的样子,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现在特别像一个无理取闹的熊孩子,而面前的两个长辈都秉持着修养礼仪,更显得他神经病。
可恶的卿烛,什么坏事都让他干。
“神龛底下有东西。”脑海中再次传出卿烛的声音。
乌宜:“……”
啊啊啊啊啊真的要疯了!
他深吸口气,一抬起头就瞧见这对母子凝重的表情,好不容易提起的勇气又散了。
“要不……我们晚上偷偷来挖吧。”
他可能还是更适合干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
“那是我的东西,为什么要偷?”卿烛声音有些冷淡,“就要正大光明拿。”
那你倒是自己来啊。
乌宜打心底委屈,深吸口气只能硬着头皮说:“如果你们不说的话,我只能把神龛底下埋着的东西挖出来了。”
他这样冒犯,岑悦的礼貌也要维持不住了。
“小师父,我们傅家和你有仇吗?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日子来找事。”
“不好意思。”乌宜抿抿嘴唇,把目光落在了满脸震惊看热闹的李青泉身上,想了想还是决定赌一把,“李青泉!”
李青泉肉眼可见的慌张起来,视线转过自己的雇主,又看了看眼神坚定的乌宜,忽然不知是哪的力气驱使他抄起边上的镐头,直接对准了神龛下的板子,重重砸了下去。
“不要!”岑悦瞳孔骤然一缩,想也不想跑了过去。
骤然,后院翻开刺目的白光,乌宜下意识抬手遮挡,很长一段时间都几乎无法视物。
耳边是酸胀的尖锐啸叫,几乎让人感到耳膜刺痛,可并未持续太久,那声音又如同潮水般褪去了。
好安静。
耳边那些喧闹的声音仿佛在闭眼的瞬间都消失殆尽,这段时间仿佛很长,长到让乌宜觉得自己像是睡了一觉。
可等他真正睁开眼,被正午洒落的阳光烫晒眼皮,才意识到只是不到几秒钟的功夫。
李青泉还握着那根镐头,岑悦呆呆地站在他身后,傅流晔立在乌宜的身边,偏头看向被砸碎的神龛底座。
光芒散去,下面只是埋着一块平平无奇的黑布。
李青泉后背发凉,良久反应过来,“这是什么?”
乌宜看见有东西,正松口气想要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