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杀手私奔(79)
湛霄目视前方,声音低沉:“属下说过,只忠于殿下一人。”
“可是……”江芙诗双手扒在轿窗边,探出半个脑袋:“长公主权势显赫,能给你的机遇远非我这清冷宫殿可比。你若想搏个正经前程,本宫……也不会阻你。”
说完这句,江芙诗喉间发紧,一双明眸一眨不眨地望向他。
湛霄顿住脚步,目光沉静:“殿下的意思,是要将属下送予长公主,作那承欢献媚、供人取乐的面首?”
“本宫自然不是这个意思!”江芙诗脱口而出。
湛霄深深看她一眼,复又前行,只余一句低沉的话语随风飘入轿中:
“既非此意,便请殿下,勿再言此。”
……
深夜。
挨了廷杖的苗疆戏班众人被驱出行宫,相互搀扶着在长街上蹒跚前行,正当他们疼痛难忍、万念俱灰之时,长街尽头竟悄然停下一顶精致的软轿。
几名随从快步上前,不由分说便将他们拦下。
戏班主乌垠挣扎着抬头,只见轿帘微动,在侍卫提灯的映照下,一道纤细却倨傲的身影缓缓走近——正是日间为他们求情的玉瑶公主。
玉瑶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们狼狈的模样,唇角勾起弧度:“本宫听闻……你们苗疆一族,最是擅长制蛊下蛊,可是真的?”
戏班几人立时忍痛朝玉瑶行礼,乌垠肯定点头:“回殿下,我们苗疆人自小与蛊虫为伴,各类蛊毒皆有所涉猎,不知殿下是想……求何种效用的蛊?”
苍茫夤夜中,玉瑶的眼底一片嫉恨之色。
“本宫要一种能下于饮食衣物、令人无从察觉,中毒后更能缠绵病榻、日渐衰弱而亡的蛊。”
乌垠身躯一震,怯懦道:“此等阴损之物,恐伤天和,且极易反噬自身……”
玉瑶冷笑一声,打断他:“若是事成了,本宫赏你们千金,并为你们在京城谋一处安稳营生,免你们流离之苦。”
乌垠脸上闪过剧烈的挣扎,最终对生存的渴望压过了恐惧,咬牙应下:“……有倒是有一种‘丝萝蛊’,符合殿下要求。但我们如今身负重伤,怕是短期内无法炼制,因此蛊需用自身精血喂养,才可炼化入药。”
“需多久?给本宫一个准数。”
“最快……也需整整七日。”
玉瑶沉吟片刻,一枚刻有宫印的玉牌被随手掷在乌垠面前:“七日后,凭此物到西华门寻本宫的人。若敢延误或走漏风声……你们清楚后果。”
……
迎冬典的第三日。
马球乃男子项目,江芙诗并未前往观赛,而是换上一身利落的骑射服,径直去了射艺场。
射箭为君子六艺之一,她身为公主自然习得,只是以往藏拙,从不显山露水罢了。
她到得早,在场边与娄冰菱碰头。
今日见她,瞧着她神情舒展,气色好多了。
“你放心,昨日本宫已和长公主说开,我与谢公子绝无可能,皇姑亦不会再行撮合之事。”
娄冰菱眼中泛起感激的泪光,深深一福:“谢殿下成全之恩。”
二人正说着话,一名身着宫装、面容沉稳的嬷嬷寻到了江芙诗,行礼后将她请至一旁低声回话。
知道是长公主的人,江芙诗凝神细听,对方给她带来了一个确切的消息:
“殿下,昨日在临水轩外偷听并散布谣言之人已查明。奴婢查问了当日所有在附近当值的宫人,有一名洒扫宫女指认,曾见永嘉侯嫡女李婉如在轩外假山后驻足良久,时间、地点皆吻合。”
听到“李婉如”这个名字,江芙诗心头火起。
上回慈安寺偶遇,李婉如就曾故意在香烛洒下红宝草粉想令她烧伤,这次又背地里行此挑拨离间之举,真是阴魂不散,其心可诛!
娄冰菱也瞬间明白了所有,气得指尖发颤:“竟然是她!我与她无冤无仇,她为何要离间我与殿下的情谊?”
“不过是见不得他人亲近的心理扭曲之人罢了。”江芙诗眸光骤冷,心中已有了计较。
正说着,当事人就从场外走了进来,同样是一身骑射服。
不知是不是心虚,江芙诗明显感知到李婉如的视线落在她这边。
于是她干脆拉上娄冰菱,主动迎了上去,在众目睽睽之下,亲昵地挽住了好友的手臂,朝着李婉如的方向,露出了一个明媚又意味深长的笑容。
第32章 湛霄沉默一瞬:“那她便……
娄冰菱仍旧愤愤不平:“殿下, 此等卑鄙小人,何不与她好好理论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