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长歌(158)
城镇里,那热闹非凡的老茶馆,每日都是人来人往,茶香四溢。这天,阳光透过斑驳的窗户,洒在一张张或年轻或沧桑的脸上。茶馆里坐满了形形色色的人,大家围坐在一张张八仙桌旁,嗑着瓜子,品着香茗,谈论声此起彼伏,而话题自然很快就聚焦到了那令人揪心的李家和张家之事上。
一位头发花白、脸上爬满皱纹的老者,身着一袭洗得有些发白的长衫,慢悠悠地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放下茶杯后,先是重重地叹了口气,那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惋惜与感慨,这才缓缓开了口:“唉,诸位啊,想必你们都听说李家和张家那俩孩子的事儿了吧,真是造孽哟,多好的两个娃呀,那模样、那性子,本都是招人稀罕的,可就因为那些个老祖宗传下来的封建礼教,生生地把人给逼上了绝路啊。”
旁边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皮肤黝黑的中年汉子,用力地点了点头,赶忙接话道:“可不是嘛,大爷,我也听说了个大概。好像就是因为两家门第有差别,家里长辈觉得门不当户不对的,死活不同意他们在一块儿。那俩孩子也是个倔脾气,认准了彼此,不肯听劝,结果越闹越僵,最后闹得……唉,命都没了呀。这封建礼教啊,简直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怪物,害人不浅呐。”
这时,坐在角落里,一个戴着眼镜,看着斯斯文文,颇有几分教书先生模样的人,推了推眼镜,一脸严肃且带着几分愤慨地说:“确实如此啊,诸位。咱们这一直被封建礼教束缚着,这礼教里的条条框框,什么门当户对,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可都是一道道枷锁呀,硬生生地把年轻人对幸福的憧憬给碾碎了。就拿这李家和张家来说,我听闻那两个孩子分明是情投意合,彼此真心喜欢,心里眼里就只有对方。可就因为不符合那些所谓的礼教规矩,家里人那是拼了命地阻拦,根本不给他们一点机会,他们抗争不过,又不愿屈服,这才走上了这条绝路啊,想想就让人痛心呐。”
那年轻的教书先生话音刚落,茶馆里便响起了一阵附和声,大家都纷纷摇头叹气,满脸都是对这悲剧的无奈与愤恨。
这时,坐在另一张桌子旁的一个年轻后生,猛地站了起来,脸涨得通红,情绪十分激动,他挥舞着手臂说道:“先生说得太对了呀,我也觉得这封建礼教太不合理了。咱们每个人活在这世上,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凭什么要被那些老掉牙的、早就该被淘汰的规矩给框住呢?爱情本就应该是自由平等的呀,只要两个人真心相爱,哪管什么门第高低,什么家族名声呢。什么父母之命,难道父母就能决定我们一辈子的幸福了吗?我看呐,这就是封建礼教的霸道之处,根本不给人喘气的机会。”
那老者听了,微微点头,捋了捋自己稀疏的胡须,又接着说道:“后生,你这话是有道理,可咱们祖祖辈辈都是这么过来的呀,这些礼教在大家心里那可是根深蒂固了,就像那扎根在地里的老树根一样,想要连根拔起,谈何容易哟。咱们这老一辈的,从小就是被这么教导着长大的,一时半会儿,哪能转过这个弯儿来呀。”
教书先生站起身来,踱步到茶馆中间,清了清嗓子,提高了音量说道:“正是因为难改,咱们才更要去努力改变啊。看看这悲剧,难道还不足以让我们警醒吗?难道还要眼睁睁地看着这样的事儿继续发生,让更多的年轻人被这封建礼教给逼得走投无路吗?咱们不能再坐视不管了呀。我听闻啊,在那些大城市里,已经有不少有识之士在呼吁改革封建制度了,他们通过各种方式,办报纸,写文章,把封建礼教的种种弊端都剖析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让更多的人能看到、能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还有的呢,组织一些集会,在集会上发表慷慨激昂的演讲,呼吁大家一起去抗争,去打破这些不合理的枷锁。我还听说,有些年轻人受到他们的影响,已经开始勇敢地和家里人表达自己的想法了,想要争取属于自己的爱情呢,这就是个好的开始啊。”
那中年汉子挠了挠头,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问道:“先生,那这些有识之士具体都在做些什么呀?咱们这小地方,消息不灵通,还真不太清楚呢。您给咱们详细说说呗,也好让我们跟着学学,说不定也能出份力呀。”
教书先生微微点头,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然后继续说道:“他们呀,首先就是利用文字的力量。那些有学问的人,在报纸上开设专栏,写了一篇又一篇的文章,从各个角度去分析封建礼教对人性的压抑,对社会发展的阻碍。比如说,有的文章会列举一些因为封建礼教导致的悲剧故事,像咱们这儿李家和张家的事儿,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呀,用这些真实的案例去触动大家的心灵,让人们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有啊,他们会在文章里对比其他国家、其他地方,那些尊重自由平等爱情的做法,告诉大家,原来生活还可以是另外一种美好的样子,并不是非得守着咱们这老一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