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长歌(166)
“哼,你呀,就是太守旧了。如今可不比从前了,外面好多地方都开始有了新的风俗和观念呢。那刘秀才说了,他觉得喜欢一个人,就该大胆地说出来,不能被那些个老规矩给束缚住了手脚呀。他还说,人生短短数十载,要是连自己心爱的人都不敢去争取,那活着还有啥意思呢。”另一个一直没怎么说话,戴着一副眼镜的斯文后生推了推眼镜,不紧不慢地说道,脸上带着几分对刘秀才做法的认同。
“话是这么说,可那李家姑娘家能同意吗?他们家向来也是看重礼教的呀。”黝黑后生还是觉得有些难以接受,他皱着眉头,双手抱在胸前,心里琢磨着这事儿怎么看都不符合常理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起初李家确实有些犹豫,觉得这样不合礼数,那李家的长辈们呀,气得直跺脚,说这成何体统呢。可那李家姑娘呀,也是个有主见的,她心里本就对刘秀才有意,平日里两人偶然遇见时,那眼神交汇间就藏着丝丝情意呢。这次她见刘秀才都如此勇敢了,便也直接跟家里人说了,自己的婚事自己要做主,不想再像以往那般,全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她还跟家里人讲了好些外面听到的故事,说那些自由相爱的夫妻,日子过得多和美呀。最后啊,李家父母见女儿这般坚决,又想着刘秀才也是个品行端正、有学识的好孩子,也就点头答应了呢。不过呀,这事儿在村里还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大家都在议论纷纷呢。”青衫年轻人说得那叫一个详细,周围几人都听得入了神,仿佛置身于那故事之中。
“哎呀,这事儿要是搁在以前,那简直想都不敢想啊。看来这世道真的是在变了呢。”黝黑后生感慨地说道,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似乎想用这茶水压压心里的震惊。
“是啊,我听说啊,在那繁华的京城里头,有些大户人家的小姐,都开始进学堂读书了,和男子们一起学习诗词文章,探讨学问呢。那学堂里呀,每天都是书声琅琅的,男女同堂,一开始大家也觉得别扭,可时间长了,发现那些小姐们,一个个聪慧得很呢,有的在学问上一点也不比男子差。而且呀,她们还说,女子也该有自己的见识,不能一辈子只围着灶台、针线打转,也该出去看看这大千世界呢。听说有个陈家的小姐,在学堂里作的诗词,连那些夫子都夸赞不已,还说巾帼不让须眉呢。”眼镜后生又补充道,脸上满是对那些女子的钦佩之情。
“真的呀?那女子进了学堂,能学得好吗?这男女同堂,不会互相打扰吗?”青衫年轻人好奇地问,他歪着头,心里想象着那学堂里的场景,觉得既新奇又有些不可思议。
“怎么学不好?听闻那些小姐们,可勤奋了,每天早早地就去学堂,读书写字比男子还认真呢。而且呀,她们在学堂里互相交流,互相学习,相处得也挺融洽的。再说了,现在都讲究男女平等了,既然男子能学,女子为啥就不能学呀?那些老观念也该改改了。”眼镜后生笑着回答道,眼神中透着对这种新变化的支持。
就在这时,茶馆的角落里,一位头发花白,穿着一身旧长袍的老者轻咳了几声,那咳嗽声在这喧闹的茶馆里显得格外突兀,众人的目光都朝他看去。老者缓缓站起身来,拄着一根拐杖,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到这几个年轻人的桌前,脸上带着几分严肃,眼神里却透着一丝无奈。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莫要觉得这新风俗、新观念都是好的。老祖宗传下来的礼教,那都是有它的道理的,千百年来维系着咱们这世间的秩序,岂能是说改就改的?”老者语重心长地说道,他用拐杖轻轻敲了敲地面,仿佛在强调着自己话语的分量。
几个年轻人面面相觑,青衫年轻人壮着胆子回应道:“老爷爷,我们也知道老祖宗的礼教有它的用处,可如今这世道在变呀,有些礼教确实太束缚人了,就像这婚姻之事,若是两个人都没见过面,全凭父母和媒妁做主,万一婚后过得不幸福,那可咋办呢?您看那村里,多少夫妻平日里都是相敬如宾,可实际上没啥感情,过得多憋屈啊。”
老者微微皱眉,沉思了片刻,才又说道:“婚姻大事,本就是两个家族的结合,讲究的是门当户对,品行相投,父母和媒妁自然是会为子女考虑周全的。哪能只凭那一时的喜欢就定了终身呢,那感情来得快去得也快,不靠谱啊。老祖宗的做法,那是经过了多少代人的验证的,可不能轻易就抛弃了呀。”
“老爷爷,您这话也不尽然呀。就像那刘秀才和李家姑娘,他们本就相识,互相有了情意,这样结为夫妻,日后相互扶持,日子肯定过得和美。而且现在大家都想着,人这一辈子,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那才是最重要的呢。感情这东西,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它能让人心里暖乎乎的,有了感情做基础,夫妻间才能真心相待呀。”眼镜后生也跟着说道,他说得很诚恳,试图让老者理解他们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