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让我苟(126)
吞吞垂眸看看自己攥着花束的手,娴熟地藏在背后,叹了一口奶味十足的气,蹦蹦跳跳跟上。
做崽好难啊,祖祖为什么不喜欢白色呐?
他刚小跑到金狮幼崽身旁,悄悄喘着气,耳朵突捕捉到从前方传来的“罚罚罚”,整只崽猛然僵住。
胖胖发现了他偷藏花,要惩罚自己吗?
胖乎的幼崽低头向脚边的幼狮团子投去求助的视线:救救偶。
沈叶自然也听到了报信蜂的声音。
毕竟对方仍在不停喊着“罚罚罚”。
不过与其说是呐喊,更像是某种不成调的歌唱。
“毛毛,你是要惩罚我们吗?”灿金毛团爪子一迈,挡在吞吞脚前,放下嘴里的荷花,直言直语。
“啊?什么?”
报信蜂闲来无事,就开始练习老祖宗生日宴上的众兽合唱曲目——生日歌,被忽地打断,一时没回过神,愣愣转过来。
他先是对上吞吞委屈又害怕的眼神,而后看见一张染满戒备的毛绒脸蛋:“罚什么?”
“你刚刚一直在说罚罚罚。”沈叶爪垫拍拍地面,学着重复。
“有……有吗?”报信蜂此时就只有一个念头,坏了,一不留神唱太大声,让崽给听见了。
他垂着脑袋,瞅瞅两双同样清澈的眼睛,深深觉得不应该让幼崽知道太多微改发音,重新哼了一遍:
“我唱歌忍不住会跑调,其实是花花花。”
语气在最后几个字上,刻意加重。
沈叶半信半疑,歪头盯着,直直看得报信蜂触角绷紧,好在吞吞及时出声:
“胖胖,泥阔以教教偶嘛?”
“当然啦!”
报信蜂自然不会拒绝,顺势开始现场即兴创作:
“生日快乐,祖宗长寿,龙鳞光亮,美得像花花花啊……”
他抱着幼崽绝对记不住、隔夜就会忘的心态,肆无忌惮地瞎编乱唱。
就这样,报信蜂唱一句,幼崽们学一句。
不一会儿,歌声中便融入两道稚嫩的童声,渐渐接近龙鳞火蛇的家。
一个深不见底的天坑。
各类藤蔓攀生,深浅不一的绿与斑驳的深棕虬结缠绕,编织成一张自四周向内缓缓隆起的藤蔓网,充当天坑的“门”。
阻拦所有试图看清坑内情况的视线。
而正对着幼崽来时路的那侧,挂了一块毛糙的木牌,旁边插着几朵干巴巴的秀菊。
萎靡干枯的雪白花瓣,衬着牌上的五个大字,平添几分凄凉:
【已亡故,勿扰】。
隐隐约约的歌声自坑内,透过藤蔓缝隙,幽幽飘出。
第92章 字只是长得有点开
“胖胖,介似舍么?”
吞吞肩扛荷花,脚尖在地上碾了碾,探出一小步,眼睛盯着那几朵枯萎的秀菊。
报信蜂熟门熟路停在木牌上,闻言一瞧:“呃……”
“祖祖不稀饭白白。”吞吞颤着奶膘,一个字一个字地重复报信蜂说过的话。
金狮幼崽也投来目光,摆明要一个答案。
这是谁放的?
报信蜂内心愤怒谴责。
下一秒,坑内传来的哼唱蓦地消失,替换为响亮的喷嚏声,隐隐暗示着坑中之兽与此或许有所关系。
抖颤数下触角,报信蜂在心中又试着骂了几句。
少顷,那刚停歇的啊啾声再度响起。
难道是老祖宗自己放的?以便显得木牌上的内容更真?
报信蜂胡乱想着,不知道自己无意中触及了真相。
他没在这事上停留太久,转而思考该如何回答幼崽的问题,肢足不停互搓,最后现搓出一个绝妙且不失真实性的解释:
“祖祖的喜好变了。”
顶着幼崽狐疑的眼神,他义正言辞:“老人家是这样的,今天喜欢这个,明天爱那个。”
报信蜂不算说谎。
毕竟龙鳞火蛇年岁的确大,且酷爱找不同的王兽给他生崽。
“介样子哦。”吞吞似懂非懂,没再继续追问,唰地从背后掏出那一小束秀菊,踮起脚,塞到木牌底部。
报信蜂:……
沈叶看看自己,只有嘴巴咬着的那朵荷花。
他抬起短爪,左右扭动胖乎的小屁股,攀住藤蔓,爬到木牌斜上方,松口放下荷花。
由此,木牌彻底被花围绕。
报信蜂瞅瞅两只幼崽认真到近乎凝重的神情,心里咯噔一下,脑中涌现一个诡异的念头。
这看着挺贴合葬礼献花啊,尤其配着木牌上的那几个大字,更像了。
显然,有此同样想法的不止他,还有一双躲在藤蔓遮蔽之下,透露满意的铅灰竖瞳。
龙鳞火蛇悄悄换了个方向姿势,以免头顶的角勾住藤蔓,同时更能看清那只圆头圆脑的幼崽。
吞吞正伸长胳膊,将自己的荷花递到沈叶爪子上:“叶叶,帮帮茶,蟹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