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安茜雅解决了，我曾以为用生命报答教廷的抚养之恩就是我的结局，也从未想过奇迹会降临在自己身上，但既定的命运还是被她改变了。”赫利加洛眼神柔和，提起安茜雅时整个人都温柔起来，“艾尔兰，或许你的命运也会不同。”

“是吗。”艾尔兰垂下眼眸，奇迹或许会眷顾赫利加洛这样的圣人，但绝不会青睐被放逐的他。

没过多久，安茜雅垂头丧气地回来了，嘴角垮着，整个人都陷入了低落。

“怎么了？”赫利加洛关心地问。

“唉……导师给了我很多木系法阵的学习资料，但是我看不懂。”安茜雅抓了抓头发，脸皱成一团。

“看不懂就多看，你要做的事情什么时候放弃过？”艾尔兰一指点在安茜雅的额头，把她皱起的眉头按平。

“不是那个看不懂，是这个看不懂！”安茜雅掏出一本笔记，封皮已经磨出毛边，包裹着封皮四角的黄铜护角已经磨损，圆润发绿。

安茜雅小心翼翼地展开，泛黄的纸页上是古老优雅的字体，飘逸轻灵，和通用语完全不一样，“除了旁边的阵图之外，完全看不懂写的是什么。”

艾尔兰一怔，“这是古精灵语。”

“古精灵语？这应该是最出名的木系阵法学者碧翠丝的笔记，她是几千年前的精灵。”赫利加洛示意安茜雅看纸页角落里的精灵徽记。

“艾尔兰……”安茜雅转头叫起艾尔兰的名字，尾音上扬，“艾尔兰~帮帮忙嘛~”

“有话好好说，别这么叫。”艾尔兰浑身像触电一样，敏感的耳朵有些发麻，“是不是想要我帮你翻译？”

“不全是，除了笔记之外，导师还给了我几份记忆珍珠，可以听碧翠丝亲自上课。”安茜雅双眼发亮，双手合十，“这本笔记只有蚀刻出前一个法阵才能解锁下一个的部分，记忆珍珠也是看一次少一次，不如教我古精灵语吧！”

将精神力沉入记忆珍珠，可以回溯珍珠里收录的画面和声音，许多珍贵的资料正是靠着记忆珍珠流传下来。

“教你古精灵语？”艾尔兰似笑非笑，“我有什么好处？”

“都是朋友了你还要好处？”安茜雅不敢置信，“那我去找别的精灵教！”

“你以为随便拉出一个精灵，他都会古精灵语吗？”艾尔兰冷哼一声，翡翠色的眼眸眯起，“打个赌怎么样，如果你能在奥古斯丁帝国找出第二个懂古精灵语的精灵，条件随你开。”

要赌吗？

条件随便开的话，她要利用这个条件让一向高傲的艾尔兰做男仆，一定很有趣。

安茜雅正想答应，就看到赫利加洛在后面轻轻摇头。

“我才不赌，格拉西亚禁止赌博！”安茜雅收到暗示，义正言辞地拒绝。

她态度转变的太快，艾尔兰狐疑地向后看去，只看到赫利加洛平静无波地站在那，似乎对他们的对话不感兴趣。

“你要什么好处才肯教我古精灵语？”安茜雅咬着牙问。

艾尔兰低头，凑近安茜雅耳边，用最小的声音说，“想三十句不重复的夸我的话，录到记忆珍珠里，这学年结束前给我。”

细微的气流吹进耳道，安茜雅缩了缩脖子，“你……”

艾尔兰退后一步，耳尖已经变成淡淡的粉色，“我什么？”

“你真的好自恋。”安茜雅扯了扯嘴角，“成交。”

等到艾尔兰被叶西卡老师叫走，安茜雅才找到机会问赫利加洛，她有些好奇，“刚刚你为什么要阻止我跟他打赌？”

“格拉西亚校规规定，校内禁止赌博。”赫利加洛神色有些古怪，“这条校规就是因为艾尔兰诞生的。”

“因为他？”安茜雅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拔高，而后又压低声音追问，“他不是精灵吗？我印象中精灵都是喜欢诗歌舞蹈什么的，爱好比较文艺才对。”

“关于精灵的记载的确是这样，或许艾尔兰比较特殊。曾经的新生对抗赛是允许下注的，但那届艾尔兰的存在，让庄家都倾家荡产。”赫利加洛想起曾经看到的情报，忍不住笑了。

“他到底做了什么，连庄家都能输？下注之前不是会设置好必赢的赔率吗？”安茜雅越发好奇。

“他赌的不是输和赢，是比赛在几分几秒结束，连赢十三场，被院长叫停。”赫利加洛说。

安茜雅震惊地张大嘴，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比赛结束的时间，他是怎么提前知道的？他也没学过占星术啊？”

“转盘被分成十分钟内的刻度，由庄家操纵旋转，艾尔兰站在五十米外射箭，射中的时间就是他押注的时间。”赫利加洛若有所思，“我也没有发现他必胜的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