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急地推开他的房门,却见他端坐桌边,一脸轻松地笑了,“你回来了!”
忠善怔了怔。
“忠善?”满城也不起身,只是微笑:“你发什么呆?”
忠善上前拉着他的手,想笑给他看,却笑不出来,“你没有做,为什么不解释?”
“你怎么知道我没做?你又不在城里,能知道什么?”
忠善苦笑道:“什么事你会做,什么事你不会做,我都一清二楚。你的眼神,全部都告诉我了!”
“如果他能像你,我就不会被软禁了。”满城转开目光,发着呆:“他和我在一起二十多年,却还不如你。”
蓝杏推门进来,一看到忠善,便惊喜地失声唤道:“成将军,你总算是回来了!”说着眼里盈上了泪。
忠善见她眼中有话,便问:“蓝杏,大王可有来过?”
蓝杏摇头道:“大王一直都没来过。”说完默默将手里的药碗放在桌上,满城端起药碗,一口气喝下去。
忠善问:“他派太医给你瞧身子了?没有什么大碍吧?”
满城没有回答,蓝杏却突然跪下哭道:“成将军,您快去求求大王吧!夏将军再喝这药,就……”
“蓝杏!”满城立刻喝止她。
蓝杏落泪不止,只好退出房门。
药?
“满城?”忠善惊问:“这是什么药?”
满城凄惨一笑:“让我没有力气杀他的药。”
忠善牵着他的手,这才发现他的胳膊软绵绵的,他一直都没有站起来,一定是不能站了!忠善兀地心痛,怒道:“混帐!你为什么要喝?这喝久了你会变成废人的!”
满城不理他,只是垂头。
“满城……”忠善单膝跪在他面前,搂着他,压抑着无尽的苦痛哀求道:“满城,他都对你这样了,你还有什么可留恋?满城,不要再傻傻的喝这伤人的药了!我求你了啊……只要你点个头,我带你离开这里!”
满城抚摸着忠善的脸,轻轻地喘着气,一直一直,都没有开口。
耀极殿内,陆通呈上永兆军的情报,忧虑道:“大王,虽然方广达严重受挫,但是永兆军的大量兵力都在何明培手中,东面大片疆土都已归属永兆,如今此军就要逼近度东了。”
章周熬红了双眼,急速浏览一遍呈递上来的军情,道:“看他们来势汹汹,野心巨大,就是抢走了度东也不会满足,一定会越江夺取缸兽峡,进军圆辽。”
陆通摇头道:“大王多虑了,缸兽峡不是那么好抢的,量那群旱鸭子也没种渡江。不过……既然他们倾其兵力在东面,我们就更要派兵与度东合作将他们的力量削弱到最低限度,就是杀不了那何明培,也要让他们退回永兆去老实几年。”
章周连连点头,“陆丞相说得是。看来唯今之计就是先不理会地方叛乱,尽快将各处军队调回圆辽城,休养一段时间以聚集军力。”
陆通观察着章周的脸色,低声道:“大王,那威震军怎么办?”
章周脸色一沉。
陆通忙道:“您若不肯放夏将军出来,只怕城里只有成将军带得动威震军了……”
话没说完,“乓啷”一声,耀极殿的门被推开,忠善穿过正殿,带风疾走过来,近到面前,止了脚步,气势咄咄地盯着章周。
章周冷眼看他,“成将军来的正好。陆丞相,和他说一下永兆军的近况,让成将军好做准备。”
陆通还没开口,忠善便道:“我不是来和你谈公事。”
“谈私事?”章周倨傲地望着他,淡淡道:“我都忘了,成将军立了大功刚回来,我还没来得及赏赐!”
忠善冷笑,“很好!你把满城赏给我怎样?”
章周登时翻脸,冲着忠善挥过一拳,忠善也不躲闪,脸上牢牢吃了一拳,人当即摔出老远。
陆通见他两人为了一个男人争风吃醋,这种见不得人的事自己不便站这多管闲事,忙垂手退出去。
章周没等忠善站起来又揪着他,怒道:“成忠善!要不是满城护着你,你早死了!”
忠善咧了咧嘴,轻蔑地哼了一声,“这句话应该我说!我若要和你拼命……哼哼,不管操兵器还是空手你都不是我对手,而且没有了满城,你认为威震军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说着推开章周,厉声道:“你如果再逼满城吃松络散,我保证你没安稳日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