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爹张罗着给他找姐夫了,哎呀……”章顺跳着连连躲避,“曲诺,你别掐我啊!又不是我说的!哎呀呀……”
亭阁上的少女见那凉亭里的两个小鬼头又打闹起来了,不由失笑,唤道:“章顺,曲诺,下面多晒呀!上来吃点水果。”
曲诺横了眼章顺,应了声便跑上了亭阁。
章顺跟在后面,拉住了她的手,“你跑什么?等等我呀。”
曲诺红着脸甩了几下,没有甩开,只好任他牵着。
章顺一副赖皮相,笑着牵紧心爱的人,跑上亭阁,唤了声:“姐!”
曲诺也唤道:“匀瑶姐。”
匀瑶含笑瞥他俩一眼,“拉拉扯扯的,也不怕别人笑话!”
曲诺脸更红了,嗔道:“你还不快松手!”
章顺非但不松,还往她那靠了靠,露出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表情。
“行啦行啦,过来坐。” 匀瑶招呼那两人,“瞧你们俩一身汗,不热啊?”
章顺攥着曲诺半拖半拉地走过去,坐在了姐姐身边,拿起一串枇杷递给曲诺。
“不要。”曲诺推开那枇杷,道:“难剥,才吃几个我的指甲都黄了。”
章顺一笑,道:“我帮你剥。”
匀瑶与曲诺对视一眼,抿嘴直笑。
曲诺接过章顺剥好的枇杷,笑倒在他怀里,“瞧你剥的像狗啃的一样……”说归说,还是毫不嫌弃地塞进了嘴里。
章顺还要再剥,曲诺便抢了过来,白他一眼,“你看着。”说着拿起银勺子在枇杷上刮了几下,轻易地将果皮剥了下来。
章顺赞道:“你真聪明。”
“是你自己蠢。”
“我又没剥过,都是别人剥好给我吃的。”
“是谁剥给你吃的?”
“丫鬟啊,还能是谁?”
曲诺“嗤”了一声,“谁信!我哥到处寻花问柳,你可别被他带坏了。”
“那你可冤枉振效了,我求他带我去青楼玩玩他都不肯……哎呀!我说笑的啊!你要谋害亲夫啊?啊!掐死我了……姐!你快救我啊!”
匀瑶瞅着这两小无猜的一对,早就笑弯了腰。
楼下响起一声传唤--“大王到。”
亭阁上的三个人立时止了笑,章顺拉上曲诺躲到了屏后,曲诺低声问:“躲什么呀?”
章顺捂住她的嘴,皱眉道:“他把二哥都关起来了,我越来越怕他了。”
一个沉沉的脚步声,慢慢上了亭阁,接着,有人轻声呼唤:“匀瑶。”
匀瑶恭恭敬敬地跪下行了大礼。
他坐在了一边,许久许久,缓缓道:“你还要跪多久?起来吧。”
匀瑶立了起来。
“你……你坐吧。”
匀瑶迈了几步,坐在了离他最远的椅子上,垂头默然。
至高无上的年轻君王脸上露出了悲苦和无奈,他望着自己的妹妹,想起了十几年亲密无间的时光,恍如还在昨日。
两个人无声地相处,似这光阴停止了流动。
缩在屏后的两个人,平静地相拥着,时不时对视一下,甜蜜地冲对方笑一笑,也希望这一刻永无止境。
不知过了多久,半个时辰,一个时辰,还是两个时辰,匀瑶终于开口说话了--
“王兄慢走,匀瑶不远送了。”
接着,还是那沉沉的脚步声,消失在亭阁上。
第18章 求生无望
蔚阳靠在修仪房里的案几上,认真地看修仪画着蒲团花,手里扇着扇子,可却怎么也扇不开闷重的空气。突然听修仪说:“说起来,金音再过几天就要回来了,等她回来我们姐妹几个再聚聚,她一定喜欢你!”
蔚阳点头笑笑。
修仪又说:“满都那孩子这几天都在数着日子见他姐姐,满城怕是也天天巴望着呢……唉!去年金音离开时,他们兄弟俩抱着姐姐哭得稀里哗啦的。”
“真的呀?”蔚阳不可思议地笑了起来,道:“我总觉得夏将军四处征战,应是铁石心肠才对!”
“铁石心肠的是章周,我从没见章周哭,我看就是没了这王位,他也不会掉下一颗泪来。”修仪说着突然乐了,显然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倒是满城小时侯哦,你没见过真是可惜!他啊,闹得一刻都没停下来,又顽皮又爱哭,真是可爱死了,像个小宝贝,真是不知怎么形容!我告诉你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嘻嘻……有一回是我父王寿宴,他要上前献礼,才走了几步就扑通摔了一跤,都十三岁了,多丢人!别人还没敢笑,他自己倒呼啦啦地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