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扭的瓜也甜(土包子/悍匪系列/出书版)(35)

她好笑的看着那感激眼神立刻充满了哀怨,这个李大喜啊,还真是有趣,明明是比自己和公子年龄都大的人,为何却有这般单纯的心思,连隐藏自己的心意都不会,他好在是一个农民,若是读书人进了官场,只怕此刻早已尸骨无存了。

「嗯,好,那就请大夫过来吧。」沈千里点点头,淡淡吩咐,又想起一事:「对了,大喜过年的衣服做了吗?别的都还好,我去年打下的那两张白狐狸皮一定要给他做件裘衣,这山上下雪时,好带着他一起去赏雪景。」

弄玉答应下来,不一会儿大夫进来,诊了脉后笑道:「当家的,已经不碍事了,药可以不吃,饮食也可恢复正常,大喜的身子骨虽然瘦,可结实着呢。」

说完沈千里笑道:「如此就好了,再这样下去,只怕他馋也要馋出病来。」言罢吩咐弄玉带着大夫下去领赏,又让花蕊去厨房传吃的东西,待午饭上来,李大喜一见到鱼肉,立时就把他想了三天的沈千里给丢到了脑后。

沈千里看他吃的香,心里也舒坦。弄玉走进来,悄悄拉了拉他,两人走出内房,弄玉便道:「公子,你若真心喜欢大喜哥,也该为他着想,这几日年关近了,我冷眼行着,他似乎颇为想家,你就不陪他回去,也该当着他的面儿给他叔叔捎些年货过去,今年的年货又丰盛……」

一语未完,沈千里已拍着额头道:「是了,我想起来了,亏得你提醒,先前只道查出了那些中饱私囊、假公济私的大老鼠,老百姓的生活好了,便是了了他的心愿,怎的就忘了他的二叔,那也算是我半个丈人了。」因连忙叫流霜趁月准备了一车东西,进来时李大喜已经吃完了,因为三天没见荤腥,又吃撑着了,在那里蹦呢。

沈千里便笑道:「大喜,我给二叔家准备了一些年货,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要添上的,还有,你写一封信,我明天让流霜趁月一并捎回家里。让老人家也放心,省得天天担忧我给你气受呢。」

说完了李大喜早蹦了好几圈儿,激动的大嚷大叫道:「俺要回家,俺要跟车回家去过年,沈千里,你放俺回家好不好?年一过俺就回来。」

「别得寸进尺,给点颜色就要开染坊,你给我乖乖写信,年是要在山上过的。」沈千里沉着脸,这时候千万不能对李大喜露出任何笑容,否则最后败北的一定是自己。果然,李大喜见软磨硬缠都没有效果后,只好乖乖的坐到桌前,他不会写字,但他也有一套写信的办法。

弄玉端来笔墨纸砚,看他选了一张最好的宣纸,毛笔蘸饱了墨汁,先在纸上画了个小老头儿,然后在下面又画了个年轻带着笑容的小人儿,小人儿底下又画了一颗心,接着画了个笼子,又画了一朵低着头的小花儿,花心里还是个小人,接着是好几个空筐,然后是一座山,最后是同样几个装得满满的筐,她看的奇怪,沈千里也不明白什么意思,不由得笑问道:「你这叫什么信?都写的什么意思啊?你二叔能看懂吗?」

李大喜白了他一眼,哼声道:「不懂拉倒,我二叔保准懂就行了。」说完把信一折,交到流霜手里。

第二日,流霜和趁月在路上把这信打开,两人一直研究到三里屯,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及至来到李大喜二叔的家里,老人家和兰花儿正在剥玉米,看见他们来,听说是山上当家的贴身随从,不由得又惊又惧,忙让进屋里,流霜便把信拿出来给他看了,老人家一边看一边抹着老泪,最后才笑开了,对两人道:「没想到当家的对大喜这么好,这俺就放心了。」

流霜和趁月对看了一眼,实在忍不住好奇心了,不由问道:「老人家,你能看懂大喜哥的信吗?」见李二叔咧着嘴猛点头,两人越发奇怪:「他就画了这么几样东西,你就能看懂?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们,这封信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李二叔一听就乐了:「是了,看你们俩的模样儿就知道是识文断字儿的,哪能看懂大喜的信呢。」

他指着最开始的那个老头儿说:「这是说二叔,底下笑着的小人儿是说他现在过得很好,底下的这颗心是让我放下心来,画了个笼子是说他还得在山上,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过年也不行,所以这朵低头的小花是让兰花儿替他给俺磕头,这空筐是说要是俺和乡亲们缺什么东西,就让俺们去山上找他要,山上要是有的话,他就能帮俺们弄到这些东西。」

流霜和趁月两个舒了口气,同时笑出声来,一边摇头道:「大喜哥真是绝了,虽然不会写字儿,但这画成的信,该说的他可一样没落下。」笑完了,流霜便问李二叔道:「怎么着?他还说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敢情他还想着要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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