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系列之长工(19)

直到清晨,海上的阳光照射进来,一室的春色仍未退却。熟睡著的云罗窝在尹鉴非宽厚的怀里,颊上嘴角都含著满足的笑意。尹鉴非睁开眼来,便看到怀中人儿含笑的面容。他从未如此的平静过,那种舒服的什麽都不用想的平静,只需静静拥著这个人就可以心轻万事如鸿毛的平静。这就是幸福吗?他默默的想,可是他不明白为什麽会是云罗,为什麽会是云罗给自己这种感觉,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自己和云罗会发生这种情爱之事,可是当昨夜,这个人儿低头柔顺的带著恳求的语气问他伤疤的事,要求看一看他的伤疤时,他看到对方见到伤疤热烈的眼光时,他明白了云罗原来对自己怀著这种情意时,心里的那种想要他的感觉一下子就爆发了。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麽的突然而不可思议,但是却又都顺理成章的发生了。当昨夜他抱著云罗的时候,想起这个平凡的可以说是一无是处的人为了自己而在深秋夜里练习游泳,想起他因为对自己失望透顶而发脾气,狠狠的打了自己,想起船头甲板上,他夺下自己的酒瓶就因为怕他多喝伤身。他暗恋著他的主人,可是却不是那麽柔顺的恋的失去了他自己,这一切一切在尹鉴非的眼里,都让云罗变得无比可爱起来。

尹鉴非也终於明白,为什麽自己总是会在云罗面前毫无戒备的袒露心事,那是因为他的心中早把云罗认定是自己的人了,不是同生共死的兄弟那种,也不是利益牵扯的那种,他以前不明白是哪一种,现在当然知道了,他可以把云罗当作自己的情人,一个永远和自己共进退的情人。无欲则刚,他对自己不抱有任何龌龊的目的,所以他敢打自己,想通了这一层,尹鉴非就更加愉快起来。

门外的一声惊呼打断了他的冥想,怀中人儿不安的动了两下,似乎是想挣扎著醒来,可最终因为昨夜的疲累还是失败了。尹鉴非轻轻的拍著云罗的肩膀促他睡熟,一边怒气冲冲的瞪著门外,用传音入密咆哮道:“门外是谁,有什麽事先给我等著,别鬼吼鬼叫的。”他说完,对方也用传音入密的声音惊讶问道:“爷,你你你你……你把谁给……给拐了?不会是可怜的云罗吧?你……爷,你怎麽可以作出这等人神共愤猪狗不如的事情,他还病著啊,而且你的身份……你这不是害他吗?”不用别的,一听这张臭嘴,尹鉴非就知道:是阿三来了。

第21章

阿三在外面的厅里等了小半个时辰,尹鉴非才衣冠楚楚的走了出来,先到外面唤了两个仆人,吩咐她们去准备洗浴用具和换洗的衣裳,这才回来狠狠瞪了阿三一眼,没好气道:“奇怪,明明长得是人的模样,怎麽尽干不长眼的狗才干的事儿,人家说好狗不挡道,可见你连一只好狗都当不上。”他一边说,一边示意阿三跟著自己到外边去谈,免得影响了屋里云罗的好梦。

阿三也不甘示弱,况一向和主子斗嘴斗惯了的。一边走一边也不服气的道:“我也很奇怪,明明穿著人的衣服,束著人的冠带,怎麽尽干些禽兽不如的事情,原来衣冠禽兽这个词就是这麽来的啊。”说完两人来到尹鉴非的书房,尹鉴非哼了一声,看著他认真的道:“云罗喜欢我,我也喜欢他,我警告你,现在在这里斗斗嘴无妨,你要是敢暗中破坏我在云罗心目中的形象,积极阻挠我们在一起的话,可别怪爷我无情,将你送给方录阳,我相信他一定会很乐意接收你并且为你花心思研究一些稀奇刑具的。”

“爷,你太没良心了,阿三我是为谁出生入死,挖空心思想那些缺德到姥姥家的骂人语录啊,现在你看我没什麽利用价值了,就想把我丢给那个死对头,你要是这样做的话,还不如把我丢进海里喂鲨鱼呢。”虽然是抱怨,但也可以听出阿三对於把自己送给方录阳这种威胁还是很惧怕的,尹鉴非满意的点点头,认为诸事就此尘埃落定,自言自语道:“真是奇怪,我以前没发现和云罗分开一段时间就想的要命,怎麽现在经过了肌肤之亲後,这一小会儿都觉著熬不住呢?明明……明明他是个跛子,样貌比起明珠明若也差的多了去了,为什麽就会想他呢?”他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喃喃道:“不行,他大概醒了,我得去看看,也不知那烧到底退没退下去,昨晚上可是没烧起来。”说著也不管阿三,径自去了。

阿三在他身後吐了吐舌头,心道:昨晚上没烧?哼哼,昨晚上你们两个都缠在一起了,汤烧火热的,就算发烧了还能觉察出来啊?想归想,他也知道这时候儿尹鉴非被猪油蒙了心,说什麽都是没用的,可是想到云罗的老实性子,还有他平日里和自己的交情,这回该怎麽办,倒真是难住他了。好容易捱到下午,船到了一个港口,因才打完一场恶战,因此特地到这里补充武器装备,淡水干粮蔬菜等。尹鉴非因为被岸上熟识的老板们请去喝酒,顺便谈一下保护贸易船只的事,所以晚上不回来了。他本要带云罗同去,可看他初次承欢,又是病中,身体有些虚弱,他有些後悔自己太急色了,却也没有办法,只好带著灯笼同上岸去,留下阿三在这里照顾云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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