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微臣太医院张德全!”
“张太医,据儿的情况怎么样?”卫子夫心下有些疑问,面上却是不显。依旧语气柔和的问道。
“太子殿下已然无碍了。”弄不清楚皇帝的态度,张德全自认还是口风紧点的好。若是皇帝陛下想让这个皇后娘娘知道,不用他多嘴。若是不想让其知道而自己却……那就吃不了也兜不走了。
“那就好。你先去吧!”卫子夫闻言,点头应道。旋即越过张德全,径直进入建章宫。
“参见陛下!”进入内殿,卫子夫看着床上昏睡过去的刘据,又看了看一旁坐着的刘彻,悄声说道。
“免礼!”刘彻只是看了一眼卫子夫,又将视线放回刘据的身上。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对于据儿的刺激又太大。一向身体虚弱的刘据在回来的途中就在龙撵上睡着了。到了建章宫也不见醒。刘彻看着怀中已经睡熟的太子,也舍不得就这么把人叫醒,于是就径直将人抱回了建章宫内殿。
“陛下,据儿他——”卫子夫刚要开口,就被刘彻打断了。
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刘据的睡颜,发现没有被吵醒的迹象。刘彻这才放下心来。转身对着卫子夫摆摆手,示意卫子夫随着他走出内殿。
“陛下……”卫子夫跟在刘彻的身后,小心翼翼的开口,欲言又止。
“据儿的事情我会处理的。你不用担心。”刘彻看着卫子夫姣好的面容浮现出担心不已的神色,又想到刚才据儿苍白消弱的容颜,有些心软。难得的温言劝慰。
“可是陛下……”卫子夫有些着急的开口,却不知能问什么。刚进入内殿的时候卫子夫就发现了刘彻今天的态度有些奇怪。所以她吃不准自己该问什么。
“太医张德全在为据儿诊脉的时候发现据儿身中剧毒。”刘彻一句话,吓得卫子夫差点失声叫出来。
“陛下!”愣了半晌,卫子夫才回过神来。立即神色仓皇的看着刘彻,神情楚楚可怜。强自忍着委屈对着刘彻说道:“怎么会这样?陛下,子夫知道,子夫地位卑下,向来不为宫中姊妹所喜。子夫也不想和众位姊妹争宠的。子夫知道——”
“好了,据儿的事情朕已经下令彻查了。知会你也不过是希望你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千万别冲动行事,坏了朕的事”刘彻看着卫子夫依然情真意切的纯熟表演,却清晰的感觉到那些举动隐藏下的阴冷恨意。心中不由得想起刘据总是淡然宁静外柔内刚的模样,一时间有些厌烦了卫子夫的柔弱可怜。
“是,陛下!”看出来刘彻心情不太好。卫子夫聪明的停止自己也觉得腻歪的可怜举动。“那据儿……”
“据儿的事情朕心中有数,就不用皇后费心了。”刘彻看着卫子夫小心翼翼的模样。胸中郁郁暂时纾解。卫子夫这人还是懂的自己的心思的。“……皇后身为一国之母,母仪天下。统领后宫,为朕管着这个家。个中辛苦朕是明白的。“
“是!”卫子夫立即乖巧柔顺的应道。她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试探出刘彻彻查到底的态度,卫子夫已经心满意足了。看着刘彻英俊无铸的面容,卫子夫有些羞涩的笑了。“子夫知道,陛下一定会好好保护子夫和据儿的。”
“嗯!”刘彻笑着将投怀送抱的卫子夫搂在怀中,小意温存着。只是目光无意识的扫向悄然无声的内殿,面沉如水,不知道在想什么。
刘据醒过来的时候,已是月上中天。有些茫然的打量着室内的摆设,才发觉自己已经回了建章宫。小心翼翼的支起身子,刚要起身下床,腰间骤然感觉到一股力量,身体惯性的后仰,撞入一堵肉墙。刘据愕然的回首望去:“父皇?”
“醒了!”没有理会刘据的疑问,刘彻先是仔细打量着刘据,发现刘据眉宇间已经没有白天的惊愕与不安,才满意的将人搂入怀中。
“父皇,你怎么会……”怎么会在我床上,不是应该去各位娘娘处让他们侍寝吗?后半句话刘据咽在肚子里没有说,只是目光里的狐疑透露出心底的想法。
“感觉怎么样?没有么哪里不舒服的地方?”刘彻没有回应刘据的问话,径直问出自己关心的问题。
“……还好!”被刘彻不按套路出牌的问话噎了一下,旋即开口应道。
“还好是什么意思,身体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刘彻听到刘据的回答,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他最讨厌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一点都不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