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楚镜脸色更难看了。

张渐天最终变节，退出游戏，站在陈词身边，一脸如丧考妣的表情，对他们四人下午发生的事情进行了沉痛的忏悔，保证绝对不会再有这样鸡飞狗跳的队内斗殴事件发生，更加不会因为这种弱智的斗殴事件影响陈总管SAMA的休息。

陈词大发慈悲，示意大家可以回去睡觉了，华弦惊讶地张大嘴巴：要知道道歉有用，他们干嘛还用在这里浪费一个晚上，跟睡觉比起来，节操算个屁啊？

陈词大手一挥，众人作鸟兽散，张渐天揽着楚镜，肖图背起华弦，白小节继续充当小太监，无奈地伸出手臂，扶陈总管回酒店休息。

经过数以万计的练习，大家对配合都已经熟悉到像本能一样，楚镜带着对手放风筝，华弦立刻回给对方上减速技能，然后肖图默默地放陷阱，等禁锢住了猎物，张渐天会跳起来满月斩+雪光斩+落梅斩，最后楚镜天降焚莲送他上路。

在休息室中，华弦趴在桌子上玩一个圣诞礼花筒，闷声，“你们说，我们真的能拿冠军么？有点不敢相信的感觉……”

张渐天在抓紧最后的时间练习手速，闻言随口道，“我们里面，最不会不敢相信的就是你了，当年你退役前不是都拿奖拿到手软了？”

“那是个人冠军，”华弦撇嘴，“我没拿过团队冠军。”

“嗯，对，”楚镜点头，“凤舞战队是万年老二。”

以前龙骑、凤舞、王朝、神域四大豪门争霸E联赛的时候，其他三队都拿过冠军，只有凤舞，永远的老二。

——这就是当年华弦统领的凤舞战队。

张渐天点头，“那确实有够憋屈的。”

突然砰地一声闷响，华弦哇地哭了出来，众人连忙回头，只看到华弦手里拿着已经拉开的礼花筒，喷出的白色泡沫糊了他一脸。

陈词推门进来，顿时大怒，“离比赛还有半个小时，你个兔崽子想死是不是？”

肖图忍着笑，牵着华弦的手往外走，“我带他去洗手间洗洗，弦弦，不要睁开眼睛……”

陈词一肚子气，“这么危险的东西是谁给他的？”

大家无语地看着那个无辜的礼花筒：究竟哪里危险了？

正在说着，老妖从外面敲门进来，看到暴跳的陈词，愣了一下，接着笑出了个大小眼，促狭道，“陈总管荷尔蒙有点失调啊。”

陈词黑着脸，“华弦不在！”

“没找华弦，我就来看看你们，”老妖早在一进门就发现华弦不在了，直接坐在了桌子上，把胳膊下夹着的一纸袋糖炒栗子递给楚镜。

陈词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无差别攻击，“你知道这话有多假多虚伪吗？”

楚镜接过栗子，拆开来拈了两个，慢慢地剥着，不经意地笑道，“老妖最近皮肤不错啊。”

老妖神色尴尬片刻，接着挂回略带邪气的笑容，狠狠撇楚镜一眼，跟几个人胡扯一通，过了几分钟，跳下桌子，“快到比赛了，你们接着准备，我去厕所放个水。”

他晃进洗手间，一进门，就看到肖图在用纸巾帮华弦擦脸，华弦双臂抱着他的腰，仰起脸，一副娇憨可爱的模样。

老妖脚步一顿，肖图抬起头来，看到他，眼底滑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既有不爽又有尴尬还有一丝歉意，他很快掩饰过去，笑起来，“好巧……”

“是啊，”老妖淡淡地说，走过去，看着像小猫一样挂在肖图身上的华弦，抬手想摸摸他的头发，在快要碰到的时候又生生忍住了，收回手，疏离而礼貌地微笑，“祝你们赢得比赛。”

肖图点头，“谢谢。”

老妖放了水，便目不斜视地洗手，出了洗手间。

后面传来肖图宠溺的声音，“弦弦怎么不跟老妖打招呼？”

华弦撒娇的声音，“我跟他不熟……”

“你个小没良心的！”

“是真的不熟嘛，虽然以前经常遇到他，但是他都不跟我打招呼，还一脸冷冰冰，好像看到我就心情不好的样子……”

“你真是……”

老妖攥紧了拳头，突然觉得浑身都很空虚，好像一直以来支持他的心理支柱突然坍塌的感觉，迫切想要什么来填满这个空虚。

他走进龙骑的休息室，“有什么吃的东西，或者喝的？”

众人惊讶，他们都不是贪吃的人，没有人在比赛前还要带上零食，楚镜从自己的装备包里摸出一瓶自己代言的富氧水，递给他，“喝吗？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去的，你看看过期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