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游(30)

陈词挑出事儿来自己就跑了,剩张渐天自己坐在电脑前对着照片发呆。

所以楚镜一进门就觉得这孩子比之前更呆了,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傻坐着干嘛?晚上有空没?跟我出去一趟。”

张渐天猛地反应过来,第一个动作是扑上去关了显示器,然后望向楚镜,“你说什么?”

楚镜囧了,笑道,“看什么限制级东西了?”

“没,没什么,”张渐天摇头,“楚哥,你刚刚说去哪?”

“你跟我去就知道了。”

站在熟悉的大门前,张渐天张大嘴巴,“这……来这儿干嘛?”

昨天他和阮羽刚在这里和一个操作强大到逆天的美艳男人干了一架,今天旧地重游,心情有点微妙。

楚镜抬起头,从帽檐下看头顶闪烁的彩灯,“来请个牛人。”

他没有直接进门,而是带着张渐天走向门口不远处一个卖糖炒栗子的小摊上,“来一斤。”

摊主闻言没有动,叼着烟站在那儿笑出了个大小眼,“你先告诉我付不付钱。”

张渐天惊讶,打量眼前这个邋遢的年轻人,虽然长得挺英俊,但是笑容颇是邪气,一看就是社会上跌打滚爬混出来的老油条,跟气质干净的楚镜看上去丝毫没有交集。

“敢要钱我砸了你的摊子,”楚镜笑着直接从摊子上拈起一颗栗子,二指用力剥开,掉出浑圆香甜的栗子肉,塞进张渐天的嘴里。

摊主哈哈大笑,“阿镜你太暴力了。”说着舀起炒好的栗子倒进一个纸袋递给他。

楚镜果然没有付钱,接过纸袋递给张渐天,对摊主道,“我这里有个工作,来不来?”

“算了吧,就我那操作,给你们队打杂都不行,”摊主毫不犹豫地戳破他,“我知道你来找阿弦的,不过你还是回去吧,让他复出恐怕挺难。”

“不是复出,我们队缺个陪练,”楚镜低头剥着栗子,随意道,“他今天来的没?”

“他不来我在这儿?”

楚镜一笑,对他挥挥手,“那行,我进去了。”

“快滚吧。”

张渐天跟着楚镜再次进入游戏城,周围喧闹声依然震耳欲聋,却莫名其妙有一种心安的感觉。

两人穿过人群直接上了二楼的蓬山专区,在大厅里转了一圈没找到人,楚镜换了十块钱的筹码,递给张渐天,“咱先玩玩。”

仙圣出马果然不一般,不到一个小时,两人盒子里的筹码就快要放不下了,这时,一个包间门无声地打开,楚镜警惕地抬头,看到人后松了口气,扬声,“阿弦。”

张渐天瞪大眼睛,那个叫阿弦的,分明就是昨天把阮羽虐成颗大头菜的那个美艳男人。

阿弦正边走边将一大把红钞票往牛仔裤口袋里塞,听到叫声抬头,看到人后,脸上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大叫一声,飞扑过去,“小镜子!”

张渐天只觉一股大力将自己往前推去,下一秒就和那个阿弦亲热相拥,左脸右脸分别得到响亮亲吻一枚,头发被揉得像鸡窝。

忙不迭推开他,“你抱错了!”

阿弦定睛一眼,尖叫,“你哪来的猪头啊?”

你才猪头!张渐天郁卒,忍不住在心底诅咒这个人头猪脑的弱智!

楚镜憋着笑,拉开张渐天,对阿弦脑门弹一下,“叫什么叫,这是我的队员。”

阿弦重新酝酿半秒,啊啊啊扑上去给楚镜亲热的香吻。

楚镜到底没能逃过这一劫,被亲得满脸口水。

“小镜子,咱哥俩好久没喝酒了,走,哥请你!”阿弦十分江湖义气地拍拍胸脯,拉着楚镜往游戏城外走去。

楚镜笑道,“刚刚赢了不少?”

“不知道,”阿弦含糊地说,拍拍鼓鼓的口袋,“打了十多局,全赢了,得有个好几千吧。”

两人跟着阿弦去了附近一家酒吧,一进去,张渐天就皱起眉头,他不是没有逛过酒吧,但是从来没有逛过如此疯狂糜烂的酒吧,连空气都透着一股子的淫荡味儿。

压低声音问楚镜,“这位到底是谁啊?”

“他叫华弦,已经退役很多年,当年的ID比较出名,菊花大仙,听过没?”

张渐天石化,菊花大仙,他当然知道,当年第一任三王五圣争霸赛上力压群雄的蛊王菊花大仙,传闻此人少年成名风华绝代,没想到,几年之后,竟然是这副挫样儿。

华弦坐在吧台前,一双美目顾盼生辉,不住地和路过的壮汉抛着媚眼,就差在头顶写“我很饥渴”四个大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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