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瞥了眼安静把头靠在车窗的顾北望，过了这么多年了，这个男人并没有老太多，反倒是越来越有一种成熟稳重的魅力。

不过萧羽也有听说顾北望年轻时是个很风流的男人，上过他床的人不少，爱他的人不少，后来遇到了萧扬才收敛了起来。而谁又真正知道他和自己父亲好上，是看准了他爸会发迹？

“望叔……”萧羽的眼神又变得充满不屑，他看着顾北望因为没扣好扣子而露出大片胸膛的领口，那里的肌肤倒是和顾北望年龄不称地显得很光滑。

“你和我爸爸一般在床上谁上谁下？”

“你爸爸在下。”顾北望说这话的时候丝毫没有犹豫。

而这个简短的回答也彻底地把萧羽激怒了。

“恐怕以后你就得习惯在下面了！”萧羽咬牙切齿地吐出一句话，顾北望看着他，连眼睛都没眨。

“随便。”

第4章

被萧羽推到床上的时候，顾北望并没有太多的抵触，他软绵绵地躺在床上，左右打量了下这间屋子，这是萧扬以前住过的房间，墙上挂着的相片已成了遗像。

而这张床，也曾是自己和萧扬激情的战场。

可现在，物是，人非啊。

顾北望看着萧扬的相片笑了笑，干脆闭上了眼。

“怎么就这么认命拉？”

萧羽对顾北望镇定的态度很不满，他想看的是这个男人在自己面前求饶挣扎的悲惨场面。

顾北望撑着手臂慢慢坐了起来，他腰上的骨头被打坏了几根，现在接好了仍不能完全复位，整个身子总有点摇摇晃晃的感觉。

他半抬着头，斜睨了萧羽一眼，修长的手指乏力地摸到衬衣纽扣上，然后一颗一颗地开始解。

“小羽，你是同性恋吗？”他脱了衬衣，袒露出上半身，虽然一身麦色的肌肤看来很是光滑，但是伤痕也不少。

很早以前的一个夏天，他和萧扬从泳池里一钻出来，两人光了膀子，各自带着一身骄傲的伤痕站在阳光下彼此炫耀，可就是这个举动一下就把在一边玩的萧羽吓得嗷嗷大哭。

那之后，顾北望和萧扬就很少在孩子面前不穿上衣。而现在，他很清楚这身伤早已是吓不住越来越心狠手辣的萧羽了。

“我不是同性恋。”这是萧羽给顾北望的回答。

他漂亮的嘴角嘲讽地翘了起来，从床底拖出个箱子。

他把箱子在顾北望脚边打开，整整一箱子的性用品，看得顾北望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在我爸床底下发现的，你们常用？”萧羽拣起一根黑色的橡胶阳具扔到了床上。

他继续着自己的嘲讽，恨不得把顾北望逼得立即跪下来，向自己讨饶。

可顾北望只是摇了摇头，神色反倒变得一本正经，“我不常用，你爸爸喜欢而已，每次都是他求我，我才给他用这些的。”

萧羽的目光落到一根蜷缩着的皮鞭上时，面上一红，扬手就给了顾北望一个耳光。

听着对方这么说自己的父亲，萧羽的面子终究架不住。

“那你也用用试试。”

萧羽拎起那根皮鞭嗖地抽到了顾北望的胸口，替他又多加了一道伤痕。

顾北望倒回了床上，并不仅仅因为他现在的身子已经连区区的鞭伤也受不了了，还因为他觉得自己累。

人累了，就有很多事不想去面对。

顾北望没有忘记自己答应过萧扬的话，那一句承诺也是那个男人最终肯合上双眼的原因。

只是现在的自己哪还有能力去保护一头想要自己性命的狼。

只下现在的自己哪还有心情去面对这么一个偏执的小孩。

“别打了。”顾北望先出声，瘦削的身子随着萧羽泄愤般的鞭打轻轻地颤动着。

萧羽果然停下手，他擦了把汗，盯了眼顾北望，眼神里蕴藏的笑恣意而张狂。

“望叔，怎么，你不是向来骨头很硬的吗？”

他弯了弯腰，去看顾北望苍白的脸。

“你觉得我和你爸爸一起很可耻，是吧？”顾北望挣扎着又坐了起来，身上全是红色的鞭印。

萧羽被他问得一愣，但是很快就回过了神，“是，不过我觉得可耻的是你，要不是你去勾引我爸，我爸才不会喜欢男人。”

“我们是彼此相爱的，不存在什么勾引不勾引。”

彼此相爱，这个词很尖锐地刺进了萧羽的心口，他的母亲，生了自己的母亲为什么却没有那么好的命，去和自己的父亲彼此相爱。从他记事起，萧扬就对母亲很冷淡，原因一直到后来他才知晓。

而顾北望就是造成自己母亲悲剧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