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这么假的声音说话,以前存着故意逗弄的心思,皮逻阁没觉得如何,今日却不想听了。小姑娘娇嫩柔软,就该用娇嗔的语气说话,每天装的老气横秋的,哪像是从那么香软的红唇里说出来的话。
“你不老,我早就知道,别装了,你不觉着累,我都替你累。”
阿黛吃惊抬头:“你……你怎么知道的。”
“你的脚已经不肿了,光滑柔软,根本就不是老太婆的脚。你一个大姑娘之身出门,编造个身份确实能保护自己。可是咱们俩在一起过了这么久了,我有轻薄过你么?难道对我的戒心还这么重?当初拼了命救你,就换不来你这么一点信任吗?连名字都不肯告诉我,还冯婆子,你肯定不姓冯。”
阿黛看着他悲戚的脸色,有些动容。他救过她的命,他对她的照顾、宽容确实让她感动,叹了口气,低声道:“你可以叫我阿黛,我家里人都是这么叫我的,这是真名,没骗你。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是大年三十,我……我想家了,你叫我名字吧,就像……就像家人在叫我……”
阿黛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回来的路上,她就在想自己不在家吃年夜饭,爹爹和哥哥还会风趣的讲故事吗?娘和奶奶会不会哭?
没有人喊她的名字,好寂寞。
“阿黛,你可以把这里当成我们的家,来,我们一起吃年夜饭吧。”皮逻阁的心情忽然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男孩喜欢上了一个女孩。
男孩是交了择校费进来的,可是那个女孩很优秀。
男孩费尽一切努力来引起女孩的注意。
开学一星期后,他顶着染黄做了造型的头发大摇大摆进了教室,看着秃头班主任长大了嘴巴看他。
全班同学都哄堂大笑,看着秃头班主任的反应,可是男孩却只是望着女孩。
女孩头也没抬,静静的坐在座位上做题。
后来,男孩在课上总是怪声怪气的接老师的话,课间在座位上放大音量讲昨天他和谁又打了一架,因为在厕所抽烟点名被黑面校长在升旗仪式上大骂。
他每次都会一脸无所谓,只是会偷偷地,很快地瞄一眼女孩。可是女孩的脸上总是惊不起一丝波澜。
终于他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情感,在一个放学的晚上,召集一群兄弟在教学楼下,当女孩安静的走出楼梯口时,他用近乎嘶哑的声音向她表白。
人群一阵沸腾,高呼在一起。
她愣了,白皙修长的手抓紧了书包背带。
过一会,她只是安静的走到男孩面前,仰头说,我的梦想是清华,我想在那里等你。
人群一阵哄笑,男孩红了脸。
以他的成绩,专科也上不了。
他一把把花塞到了旁边的人怀里,扭头头也不回挤出人群。
第二天,传来了男孩转学的消息,在另一个城市。
后来的女孩,总是在课堂上看着那个空座位,发愣。
三年后,清华门口,她安静地站着,比起三年前消瘦了许多,带着行李,只是站着,像是在等谁。
可是她也不知道她究竟在等着什么,叹了一口气,走进校门。
突然,身后一个明朗的声音响起,你不是要等我吗?怎么不等了?
女孩的眼泪流了下来,转身。
男孩把头发染回了黑色,一身简单的白体恤牛仔裤,像是周遭泛着阳光。
他帅气地拉起了她的手,走进清华。
后来,成为男孩女朋友多年的她偶然问道,你那年转学去哪里了,能考得这么好?
男孩说:当年转到了新疆阿勒泰二中,200分就能上清华。
——新疆阿勒泰二中招生办
☆、除夕夜
男人兴高采烈,阿黛愁眉不展,用手托腮,端详着大口吃饭的青年男子:“你不想你的家人吗?你被困在这里,怎么南诏也没有人来救你呢?”
皮逻阁吃完了一碗,放下碗筷笑道:“我父亲是蒙舍诏的诏王盛逻皮,我是长子,按照南诏风俗父子姓名尾首相连,所以我叫皮逻阁。母亲早逝,父诏又娶了一位诏妃,也就是我的后母。她自然希望二弟塔森继位,两次我被暗下杀手,都躲了过去。后来我被人追杀掉落悬崖,父诏派人找到我,暗中送我到小唐拜世外高人为师,养好了伤,周游各国。寻能人异士,长见识。去年,父诏送密信给我,让我回蒙舍诏继位,可是还没回到巍山,就遇上要与小唐为世子失踪的事情谈判,所以舅舅给我安排了左军将的职务,来这里和谈,然后就被困在这里了。所以,父诏不知道我已经回来了,后母恨不得我死在这,你说,谁会来救我呢?”
他一口气说完,司马黛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