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瞎忙,也没有什么要紧事。”
陈姐不经意地看他,见他在几个和他有过纠葛的女人之中,神色居然那么镇定。只有偶尔看着冯丰的时候,眼神是一种淡淡的浓烈,就好象一个初恋的男子面对自己心仪的女孩。
这样的眼神,只有少年人身上,或者第一爱的人身上。她有点奇怪,李欢为什么还会有这样的眼神。聊了一会儿,二人告辞,陈姐并没有挽留他们。
等二人出去了,芬妮问她:“陈姐,你说他们会不会在一起?”
陈姐半开玩笑半认真:“李欢这种男人,看似对谁都好,其实,这种人才最是无情。对谁都好,也就是对谁都不好,女人要爱上他,完全是自找罪受。但他要是真正爱上了某个女人,也就死心塌地了,而那个女人也就基本逃不了了……一物降一物,白菜配豆腐,没想到李欢居然会被收拾成耙耳朵,芬妮,你改天应该向小丰讨教几招……”
芬妮忽然想起自己和柯然的几次较量。任柯然百般找麻烦,李欢也对她很好脾气的样子,要是自己再和他相处久一点,只怕也会爆发。没想到经历了这些事情,柯然也罢、自己也罢、李欢居然连单独见个面都推三阻四了。
大男人主义,看来,还是需要条件的。
她嫣然一笑,“唉,李欢这种男人,一般人也消受不起,就把烦恼留给小丰好了。”
陈姐点点头:“李欢是锲而不舍的性子,只要小丰解开了心结,他们完全可能在一起。只是,黄晖这个结,要解开,也并不就那么容易。”
“如果有男人如对待小丰一般待我,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的……”芬妮叹息一声,“错过这样的男人,也许一生中就再也找不到了。”
陈姐看看自己手腕上陈旧的单色疤痕,没有说话。暗思,其实。放不下过去的,何止冯丰一个人?
要是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都能坦然面对一切的悲哀,不幸和误解,就不会有那么多无穷无尽的烦恼了。
早春的小雨蒙蒙地看不到天际,道路两边的行道树,叶子鹅黄鹅黄的。
车速不太快,冯丰一直看外面的街道,那些 打伞的时髦的女子,黄的红的蓝的绿的,完全是一片伞的海洋,想起小时候老师教的儿歌:
细雨蒙蒙落江面
船头撑开花纸伞
好似彩云从天降
美似荷花静似睡莲
妈妈生我那一天
秋风阵阵雨绵绵
一只空船无遮处
只有那把花纸伞
她不知道为什么在此刻想起母亲,今后的雨天,谁又会是那个为自己打伞的人?
天气还很冷,李欢将车里的暖气调到最适中,柔声问她:“冷不冷?”
她摇摇头。
“我今天接到消息,检察院已经对嫌犯提起公诉,一个叫阿华、一个叫阿水,他们供出暗中还有个接应的司机叫阿亦,另外还有一个策划者,就是上次畏罪自杀的那个……”
“怎么定性的?”
“普通的抢劫过失杀人。由于主谋已经自杀,其他人的口供也基本一致。法院基本会这么裁定。”
“就再也没有丝毫线索了吗?”
“有一点,我们查到主谋在畏罪自杀之前,他的妻子和女儿移民去了新西兰。按照他的收入,她们是没有条件移民的。显然,这里大有问题,我还查到一点线索,刘昱失踪的方式和刘子业一样,看来,也是被神秘人捉去了。”
她心里一凛,会不会那几个人都被杀来吃了?他们几个可是货真价实的“唐僧肉”,冰冻千年后放出来的“妖怪”。
接下来,该轮到谁了?萧昭业他们几个,还是自己和李欢?
她打了个寒战。
“我已经提醒过萧昭业他们几个了,他们都是聪明人,也隐隐猜到刘子业等人遭遇了不幸,所以,他们自己会留心的。”
“嗯。”
她想了想,还是开口:“李欢,高纬他们几个说了很多关于你的谎言……”
李欢点点头:“我知道。他们几个恨我,是想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难道仅仅只是因为挑拨?
她忽发奇想,萧昭业他们会不会被神秘人早就控制起来了?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你信我,一直都没有相信他们!”
她点点头:“嗯,我相信你,一直都相信。呵呵,当然赌气的时候除外,有时我会故意把你往坏处想,这样说服自己恨你,告诉自己,你就是一个阴险之人,我用不着因为这样的人而伤心,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