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灼热而明媚,从窗棱照射进来,辉映在他年轻而略显稚气的脸庞上,栩栩生辉。
十五岁的少年,单纯而真挚的情感。他在我面前,几乎是没有任何掩饰的,赤裸裸的表达他的爱慕和投入。
相对与我对宇文化及曲折幽暗,顾影自怜式的暗恋,元吉的阳光让我突然有种刺目心痛的感觉。
但我害怕,我不敢触及这阳光一般的情感。
失去过一次的人,更害怕失去。
15 朝服
“你的事我才懒的管呢。不说这没营养的话题了。”我从他手里抽出手。
“又这样,老是糊弄我。”元吉小声的埋怨。
“对了,话说你还欠我一样东西呢?”我说。
“什么东西?”
“你忘了,我们的打赌可是我赢了。这武德殿我看上什么都可以拿走的哦。”我提醒他。
“哦,这事啊。好说,你喜欢什么,我叫人给你送到家里去。”他手一挥,满不在乎道。
“恩,那可要好好找找。”我四下里看,寻思着有什么值得拿的。
看来看去,我把目光停留在元吉身上,上上下下将他打量。
他见我看他,嘿嘿一笑。
“馒头你莫不是看上我了,没关系,不用他们送,我自己去你的县主府。”
“去。”我拿个枣丢他,他笑着躲开。
“三胡,你过来。”我朝他招招手。
他凑过身。
“我想要你这身衣服。”我说。
“你想要这朝服?”他指指自己。
“给你到是可以,只是你拿去有什么用呢?”
“谁说我要拿走。我只是想穿一下,紫颜色的衣服我没穿过,我想穿。”我说。
“好,你想穿容易,我这就脱了给你穿。”他说干就干,动手脱起来。
“齐王,县主,这与礼数不合。”吉祥急忙跪下劝阻。
“无妨无妨,馒头只穿一下而已。在武德殿,没关系的。”元吉摆摆手,把解开的腰带扔给我,说话间就将外套脱下。
我接过他腰带,上面金灿灿的好多金块,有点恶俗。
还没等我从这满眼的黄金里挣脱出来,劈头盖闹一件紫袍笼罩而下。七手八脚把那衣袍抓下,我抬眼一看,元吉已经脱的只剩中衣了。
“那,都给你。你爱怎么穿就怎么穿吧。”他一屁股坐下,摊着手脚对我说。
“那就不客气了。”我跳起身,招呼宫人把屏风移过来遮挡。
因为我一惯是穿男装的,所以只脱了外衣就可以穿戴这身复杂的朝服。
由于这毕竟是元吉的衣服,身行尺寸皆是不合适我的,所以穿起来显的肥大。好在吉祥的手很巧,仔细打理之下才不至于太离谱。
“好了没有好了没有?”元吉的身影在屏风另一面摇来晃去,不住催促。
“快了快了。就差这金光闪闪恶俗的像暴发户似的腰带了。”我伸开手,让吉祥和宫女为我系腰带。
腰带又重又宽,她们费了好些手脚才系整齐。
“好了没?”元吉又催。
“好了好了。”
宫人把屏风移开。
“怎么样?”我转个圈。
“还有头发。”他指指我说。
“对哦。快快,给我梳头。”我急忙坐下,招呼吉祥说。
“我的玉冠你要不要?”他指着自己的头问。
“不要,我要戴金冠,你这玉冠不好看。”
“好好,快去,把金冠拿来,给馒头用。”
不多时,宫人取了金冠来。
吉祥为我梳好头,仔细戴上冠。
我起身,轻咳几声。
“怎么样,怎么样?”我拿着架子,摆着正步,走了几步,问他。
“好看。馒头你穿这身可比我好看多了。”元吉对我的称赞总是毫不吝啬。
“这是自然。我本来就比你好看。快拿镜子来让我看看。”
于是宫人们又抬来大铜镜,让我对着镜子左照右照,自我欣赏。
挥手让宫人移开铜镜,我站定,伸手指向元吉。
“来者何人?见了本王,为何不拜?”
元吉噗呲一笑,把手里的酒杯一放,歪着身伏在地上。
“小人拜见齐王殿下。”他没正经的歪着嘴陪我胡闹。
“恩,免礼免礼。”我挥挥手。
“谢殿下。”元吉笑着起身,拿起酒杯继续喝酒。
我则摆着正步走来走去,体会着做齐王的感觉。
哎,要是哪天能穿一下太子的服饰就更好了。建成大哥那身很有派,我很喜欢。特别是他那根权仗,哪天弄来玩玩就好了。
元吉摊着手脚,穿着中衣坐在垫子上一边喝酒一边看我显摆,而我则装模作样的玩着扮齐王的游戏。
两边的宫人想笑又不敢笑,想劝又劝不得,即好笑又担忧的看着我们两个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