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天下(203)

李世民沉着脸叹气,点了点头。

老宫人这才凑上前继续做活。

“好疼!”手才一触到,张晋便叫的越发凄厉。

他心又颤,不悦瞪着那老宫人。

老宫人一头汗,收敛了力道又碰一下。

“疼!”她还叫。

这可如何是好,那一脸老折眼看就垮了,厚厚的粉被满头的汗弄花,狠狈难看。

李世民几乎要发火,眼睛都快突出来了。

那老宫人扑通跪在地上,手抖个不停。

他低头,看看怀里的人。

心里一动。

这人,存心呢!

心里又好气又好笑。

这上药也是为了她好,怎么还来这种孩于脾气。

真是!

将怀里的人搂住了,他手指一伸,住药碗里挖了一陀绯红色的粘稠膏药。

手揩紧,拉开她的脚。

她身体一绷,屁股一紧。

“疼!”她喊。

他不理会,手指就着药往里伸。

“疼啊!”她大喊,用力捶打他肩。

真是紧。他心里一漾,手停了停。

他停下,她就停了喊,只抽着气,身体紧的像块石头。

将心神收敛,他扼了扼她的背。

“忍着些,为了你好。”他嗓子沙哑,在她耳边说。

“够了,够了。”她直摇头,语气哀求,黑黝黝的大眼睛水汽一片。

他低头吻她颊,手来回抚弄她的身体,安抚她紧张的情绪,紧绷的身体。也许是这抚弄和亲吻的关系,她稍微放松了一些。

趁着她这微微一松,抵在她那私密处修长手指却毫不留情的一插到底。

张晋头一仰嘴一张,喉咙里只一阵低响,喊不出声,眼泪扑扑的掉落。

他心疼的厉害,不住亲吻她的脸,吮吸她的眼泪,手越发的抚弄。

张晋咬了咬牙,脸微微扭曲,清楚能感受到身体里他的手指微微转动,将那粘稠的药膏涂抹在每一处。

她痛苦的表情让他不忍沉溺在这种紧窒的触感里,感觉到药已经抹上了每一处,便慢慢抽出手指。

她表情顿时松弛下来,头颓然垂在他肩头。

这痛苦的折磨终于结束了,她无声苦笑冷哼。

让她这样在陌生人而前出丑,这是否也是他对她的惩罚?

捏造手敕,欺君罔上,谋逆大罪。

她真想仰天长笑。

这惊天罪名,真是恭维她了。

想想自己这一生,那绚烂爆炸之前,何曾想到自己竟还是个能犯下谋逆大罪的人?

人这一生啊,真是料不到。

就算初来那时,她也不过只想混吃骗喝,只求在李家大衬下找个安稳隐蔽的角落默默无闻逍遥一生。

谁规定她一定要和这样一个人物扯上关系?

谁下的黑色,勿她这半生?

谁?她向谁去讨要那默默无闻的逍遥一生?

又或说,这便是交换的条件,和这李家扯上关系,一生荣华换这生死纠缠。

她不要,根本不想要。

却由不得她拒绝。

哭?哭的权力都没有。

怨?何处去怨。

只能活受,强熬,慢慢忍。

这棋盘上,没有人能得到幸福。

她不能,他一样不能。

见怀里的她安静沉默,他眼神一掠,示意宫人绞起热手巾递了过来。顾不得擦自便拿过手巾轻柔替她擦拭那一头一身的汗。

宫人不由低头。

一向威严震慑的陛下,拿这手巾,一脸温柔轻手轻脚为一个女人擦拭身体。

他也觉得很异样,可有满心的欢愉。

就这样,她安静的躺在他怀里,像个孩子一般,由他亲手照顾着。

要是她时常这么安静,温顺该有多好。

将手巾扔在金盆里,他叹息,苦笑。

痴人梦话。

若真成了那样,又怎还会是那个让他迷恋不舍的她呢。

她那样一个决绝之人,又怎么会为他而改变。

“拿干净的衣服来吧。”他长叹口气,无奈而怜爱的说道。

105 咄苾

记忆里,她本就是个美艳非凡的人物。只是这几年来,酒喝的多了,人也浑浑噩噩起来,她那模样竟然模糊了。

喝酒,他只能喝酒。

右卫大将军!哈哈,真是个可笑的封号。

手头连一个兵也没有的空头大将军,他真是个大笑话。

辽阔的草原,柿面而来的风,洁白的羊群,甘醇的奶酒,还有怀里的她,这一切都已经成了过眼云烟,如今都只是他酒后睡梦里的一团虚幻。

喝酒,他只能喝酒。

喝的酩酊大辟,头才不会疼,心才不会疼。

他不再是天空中飞翔的雄鹰,不再是草原上奔跑的狼王,更不再是阿史那族荣耀的可汗。

他如今是李世民手里的一只虫,长安牢笼里的一只乌,别人嘴里的一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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