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下里飞出一石子力道劲足,正打在他的手腕之处,他啊呀一声撒了手,一人飘飘然落在颜淡身边,正是裴毓,见她似已呆傻皱眉道:“怎么躲都不躲?”
颜淡不无遗憾的摇头晃脑道:“我等着他过来给他拍飞呢!”
裴毓嘴角抽了抽,众人默,傻子都看出来了,袭击他们的正是摄政王扔地石子。
那公子捂在腕处,龇牙咧嘴直呼着说手断了。颜淡因有了裴毓在身侧,胆子也大了许多,她站在一旁大叫道:“我要赔礼!”
裴毓点头:“去吧!”
早有人过来扶那小公子,颜淡正想着如何刁难他,却不想他先发制人:“不说要给本驸马赔礼么?”
什么!颜淡皱起眉毛在他眼前踱了两步,想来还是离他远些才安全,又走远了些这才叹气道:“傻孩子,是你要给我,当朝摄政王裴毓的驸马赔礼好不?”什么宝庆公主她没听说过,听说裴毓权倾朝野,估计是谁也不用怕!
“哈哈哈!哈哈哈!”那公子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大笑起来。
裴毓向前两步,在颜淡后心推了一下:“颜淡!还不快给驸马赔礼!别胡闹!”
颜淡愣住,真是,真是窝囊!这可真成了驸马见驸马,颜淡被打垮!
还陪他个爹礼!她心中暗骂,却不得不躬□:“颜淡冲撞了驸马,请驸马恕罪!”
裴毓也说:“驸马快些回府吧,姐姐派人四处寻找,定是心急了!”
“哼!”那公子冷笑连连:“这就是你的驸马?笑死人了……”
说完一干人等转身离去。
裴毓望着他的背影却是看了许久,颜淡在一边噼里啪啦的倒话:“我说大叔啊、王爷啊!他是驸马,我也是驸马,凭什么要我给他赔礼啊?他莫名其妙打劫我的轿子,还怪我拉着他跑,跑的时候寻思啥了,我跑了两条街诶!你说他早喊一句,至于把我累成这样么?若不是你救我,明儿个说不定就会在城里多出一个死不瞑目的驸马女尸!凭什么他仗势欺人可以,我就要赔礼道歉?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裴毓喃喃道:“不为什么,这是我欠他们的。”
“你欠的关我什么事?”颜淡大叫,跳脚道:“这个驸马当得真窝囊!我不干了!”
裴毓瞥了她一眼,转身就走。
颜淡连忙跟上:“怎么说走就走啊,等等我呀!我记不住路了!”
新之早回府了,颜淡走这一路心中打起了小九九,这个王爷有点靠不住,她必须得自己买个房子,然后雇一些终于自己的人,起码在回府记忆之前,不能被刺客杀死,可这一切都需要钱,想着那个什么宝庆公主的驸马,她心中暗暗愤恨,更加奠定了要自强自立的心意。
回府之后,裴毓将她带入书房,他将怀中的一纸卷宗递给她叫她看,颜淡拿起来,便放下了。
“干什么?”
“看看,然后按个手印。”
“这是什么?”
“你不会自己看?”
“它认得我,我不认得他!”
裴毓默……“你不识字?”
颜淡皱眉,拿起来仔细看了看,指着颜淡二字说:“这个好像是我的名字,可我记得我名字不是这样写的。”
说着拿起桌上的笔,在白纸上写下了颜淡两个字,裴毓大惊,他仔细端详她的脸,却发现她正为婚书上面其他的字苦恼,她竟不是大兴的人么?这字,这字是哪个国家的呢?
大兴西边国是陇,东边国是隋,北边是蛮夷模样便能认出不同,南边是周,这几个国家文字不同,却又略同,语言通用,地方方言混杂,大多却又共用。
颜淡最后还是按下了手印,因为王爷说了,不按手印不给吃晚饭。这不,这会她真的是驸马了,名正言顺的有婚书的驸马了,她嘴上答应得痛快,心中却想着,没有记忆这一片空白总是感觉很恐怖,哪日她想起了一切,便什么都不怕了,到时候就给他来个休夫,远走天涯,娶夫生子,抱孩子游山玩水……咳咳,说远了……
她拿了笔和纸在卧房筹划了许久,也没想出来自己要怎么去挣钱,倒是裴毓又和衣躺在了c黄上,见她坐在那里发呆,脸上表情一会苦大仇深的,一会眉开眼笑的,便好奇问她:“想什么呢?”
颜淡顺嘴答道:“想开店啊!”
裴毓失笑:“开店做什么?”
颜淡瞪了他一眼哼道:“当然是自己挣钱养活自己了,这就叫做驸马当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