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鸦杀(33)

覃川从头到脚泛起一种独特的苏软,弱柳般依在他胸前,双手惊慌得不知该放何处,被抓过来环在他脖子上。她仿佛又听不见周围的声音了,耳朵里只有心脏在急速擂动的声响,颤抖的唇齿被他诱哄着放开,令他可以深入攻池掠地,在她口中种下火焰,一直燃烧去四肢百骸。

她几乎承受不住,要向前软倒,为他顺势躺了下去,伏趴在他身上。她本能地挣一下,却被他按住后脑勺,加重这个亲吻,舌尖摩挲着她的,无休无止,像是引 诱,又像是安抚。

掌心有烈火般的热度,顺着她纤细的脊背轻抚而下,环住纤细的腰身,另一只手却悄然解开了她胸前第一根系带,指尖触到锁骨上的肌肤,像是触摸一片娇嫩的花瓣。

覃川只觉得晕眩,她快要透不过气,原本应当是很痛苦的,偏偏从身体深处感到一种极度的愉悦。无处可依,仿若一缕游丝,纤细缠绵地依着他,一时竟忘了要离开,要闪躲。

傅九云呼吸粗重,突然放开她的唇,在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声音沙哑:“……大人困了,陪我睡觉。”

覃川还处于痴傻晕眩状态,下意识地点点头。他又在她湿润的唇上啄了一下,紧紧抱了抱,展开大氅将两人裹住,翻身将她搂在怀里,把脸埋在她幽香的发间,再也不动了。

覃川愣了很久很久,仿佛突然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一下子惊慌失措起来,微微一挣,小声道:“大、大人……您、您睡、睡着了?”

傅九云懒洋洋地“嗯”一声:“大人今天太累了,没办法满足你,改天吧。”

她满脸涨得通红,浑身上下像着了火似的,结结巴巴解释:“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您、您能不能放开我?这样……我、我睡不着……”

他转过来,目光灼灼看着她:“睡不着?小川儿的意思是,今天要给大人献身?”说罢叹了一口气,伸个懒腰,扭扭脖子动动胳膊,开始解衣服:“那就来吧,舍命陪川儿。”

覃川死死捂住自己的领口,使劲扭着躲:“不不!就这样挺好的!睡吧睡吧!”

他摸了摸她的脑袋,把手覆盖在她发烫的脸颊上,声音变得温柔起来:“睡吧,我在这边呢。”

覃川一颗脆弱的小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想问他为什么要吻她,为什么讨厌的时候讨厌极了,温柔的时候却让人想落泪……为什么为什么?他身上的为什么有好多,她不知道答案,或许也是不想知道。

小心握住他的手,他立即抱卷住她的五指,放在自己胸前。他的心脏跳得那么平稳有力,就这样靠着他,仿佛这一刻她什么也不会害怕了。

过了许久,覃川细声细气、小心翼翼地提议:“大人,我、我还是献身吧?”

那只手震了一下,傅九云睁开眼睛,定定看着她。

幸好有黑暗,他见不到她快烧起来的脸,像是英勇就义一般死死闭上眼,把牙一咬:“我愿意献身!”

傅九云却打了个呵欠,懒懒道:“困死了,改天再说。”

“改天……改天就没了!”她胆子突然大了,“让我献身吧!”

他在她脑袋上拍了一下,翻个身继续睡,特别鄙夷地说:“省省吧,今天大人没心qíng,你想献,大人还不想要。睡觉!不许再说话!”

“改天真的没了哦?”她小声嘀咕。

他的回应就是使劲捏了捏她的手,疼得她龇牙咧嘴,之后再也没人说话了。

龙王来了

第二天覃川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被送回了傅九云的院落,睡在他chuáng上,他本人又消失了。覃川抱着被子发了老长时间的呆,有些忐忑不安,有些后怕,有些快要解脱的痛快,然而更多的却是自己也搞不清楚的乱七八糟的心事。

这样不好。她把囊包里的小铜镜掏出来,对着照了半天,不喜欢镜子里那个犹豫愧疚的女孩子,用手捏了好久。

傅九云这次消失得非常彻底,再也没回来过,覃川给青青她们扫桃花的时候,从话里听出青青也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什么,山主甚至连他每日的早课都免了。翠丫来找她聊天的时候,难免生出几分感慨,仿佛香取山里看不到傅九云,此生了无生趣似的。时间长了,连覃川也被感染,一个人做事的时候少不了要发几次呆,好像他不在身边捣鼓些事qíng,怪没意思的。

大半个月眨眼便过去,初三那天,白河龙王来了。本来龙王来了,他们这些负责做准备的外围杂役就应当被送回外围,省得打扰贵人们的清净。不过这次山主大发慈悲,赞他们活做得jīng美,准许众杂役留下见识,直到龙王离开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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