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出去办点事。你呢?见到展越蒙了吗?”
她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他是不是劝你别再闹下去了?”吴越哼笑,问道。
她迟疑了下,飘了他眼,又点了下头。
“所以呢?你心软了,想罢手了?忘了钱夕蕴是怎么故意离家,逼着展越浩逐你出门的吗?这些日子,苦你也没少受,倒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
“我没忘。”方明婕挑了挑眉,之前眸色中的犹豫褪去了,“但你也记着,我只是想要得到展越浩而已,你的野心与我无关,别指望我会配合你。”
“你好像搞错了,以你现在的处境来说,是不得不配合我。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和我一拍两散,无非就是让展越浩清楚那晚的所有事,包括……你肚子里那孩子的来历,对我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对你来说……”
“够了,别说了,你要我做什么?”方明婕轻吼打断了他的话。
“我托人约钱夕蕴,你陪我一起去见她。”
“见她?!为什么?”方明婕轻震,并不想和钱夕蕴正面交锋。
“你怕她?”
她嗤笑,满眸轻蔑之色,“你觉得呢?”其实有点怕,但她确信自己这只是有战术的不轻敌!
“那你何必问那么多?你觉得从展越浩下手,你会有机会踏进展家大门?”吴越边说,边为自己斟了杯酒,怔怔地看着窗外夜色。
“她更不可能容得下我。”
“确实。但她兴许容得下你的孩子,母凭子贵。”
“……你为什么帮我那么多?”
“因为我想看他一无所有。”
看着眸染血色的男子,方明婕微惊,最近的吴越很陌生,让她觉得害怕。或许他的手段并不比展越浩高明,可是……人一旦被野心吞噬了就会变态,一旦变态了就什么都做的出了,就好比传说中的狗急跳墙……
“夫人早啊。”
夕蕴刚打开房门,就瞧见东叔迎面走来,带着万分慈祥的笑容,上下瞅着她。
她仰头看了眼,懒懒地勾了下唇,扯了个浅淡的笑容出来,“东叔,不早了,瞧瞧着日头,正午了吧。”
“呵呵,都一样都一样,夫人这是要出门?”展向东笑得更和蔼了,见夕蕴虽是衣着随意却打点得很是清慡,猜测道。
“嗯,当家的呢?”
“在丝栈,他才刚回来没几天,好些事等着他定夺,所以……这些天忙得紧,夫人别多心。”
“是么?那让他忙吧,我出门了。”能不多心吗?自从那天他吻完她摔门而出后,就再也没出现过,还彻夜不归。据说是在丝栈留宿,到底如何,夕蕴也没那心力去求证了。既然他想要冷战,那她奉陪。
“可是夫人……”
身后传来展向东略显无奈的声音,她在心里默叹了声,停下了脚步,“嗯?”
“这些药材是当家让我带回来给你的,大多是补血养气的,说是之前小产又舟车劳顿,趁现在好好补补。还有,当家还交待说外头天气寒得很,让你别老往外头跑……”
“让他自己来跟我说。”夕蕴轻嗤,转身刚走到回廊尽头,还是不争气地停住了,“那个……东叔啊,那些药材交给园子里的丫鬟吧。”
“好……”东叔应得无力,感觉冤呐,他怎么就偏偏需要跟这两个如此别扭的人周旋。
始终尾随在后的如乐闻言后,忍不住捂着嘴笑出了声。
“不准笑!杨钊约我去哪吃饭?”夕蕴恶狠狠地瞪了她眼。
“没说在哪?只说你只要一出展府大门,就会瞧见他派来接你的马车,马是极品马,车轱辘是上等的车轱辘……”如乐说到一半,瞧见夫人忽然放缓了脚步,像在思忖什么,担忧了起来,“怎么了?”
“没什么……”夕蕴摇头,继续往前走。
说不上为什么,虽是已经很熟了,可她还是有些怕单独见杨钊。那是继展越浩之后,第二个会让她慌乱的男人。面对他的时候,她会觉得很无措,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去应对。可是人家杨御史说了有要事非见不可,她要不去就直接进展府来逮人。
这种时候,夕蕴实在很希望越浩能陪在身边,可那死男人偏偏挑这时候玩冷战。
“是如意姑娘吗?”
果然就像如乐说的那样,夕蕴右脚才刚跨出大门,前头马车边的小厮就迎了上来。她点头,侧眸打量起来传说中的极品马和上等车轱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