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浩,今晚之后不要让我恨你,不然你会很惨。”在思维即将混乱前,夕蕴呢喃道,字字句句很清晰。终究,她还是决定交付了,身心一起给了这个男人,这样的爱,倘若有天被辜负,她想自己会彻底被仇恨吞噬,恨不得让他生不如死。
他没有回答她,或者该说,用行动回答了她。
展越浩还是要了钱夕蕴,默默地,让自己和她完全契合。这一刻,快感几乎让他灭顶;心,却依旧隐隐地疼着。他一遍遍的在心底告诉自己,夕蕴的顾虑,只是所有女子在这一刻都会有的。尽管如此,还是被伤到了。
冲刺的动作由慢转快,她的痛吟声不断在耳边回响,伴着他自己的呼吸声,忽浅忽深。感官的舒慡,也让他的思绪愈发混乱了。她说爱他,却觉得把身体给了他不值得……她说爱他,却嫁给了万漠……
“越浩……”身体交缠的瞬间,是真的连心灵都会相通的吧。总之,夕蕴能清楚得感觉他的燥乱。仿佛是迫不及待地想要了她,急于泄出许多压抑的情绪般。
“嗯?”
询问声从他的唇间溢出,在这个时分,更像是一种低吟,沙哑性感。
“我……其、其实,只是想……嗯……”有种很陌生的感觉,在她体内流窜,尽管思维是清晰的,夕蕴却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想什么?”展越浩没有放慢节奏,反而比先前更快了,肢体的动作已经到了不是理智能控制的时候。
“想找一个人……永远保护我,你可以吗?”
他低哼了声,伴着随之而来的沸点,语焉暗哑地说道:“我会尽量比你晚死一天。”
“嗯……”夕蕴颔首微笑,几乎和他同时瘫软下身子,可她还是耗尽所有仅剩的力气,对着他笑。
这样算不算承诺?也许不重要,她向来都是知足的。青楼的姐姐说:男人在c黄上说的话,是最不能相信的。但是为什么要不去相信呢?即使是谎言,她也不想在交付了自己之后,再去怀疑刚才欢爱过的男人,那就像在怀疑自己的选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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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展越浩听到过一个说法。说是,男人在欢爱完之后的那一瞬间,对身旁的女子会产生一种厌恶感,而后,只想睡觉,其他的什么都不想做。
可是现在,他深刻地觉得这个说法好像说反了。
“钱夕蕴,不准睡,起来陪我说话!”
“……我好累。”
婴儿般蜷缩在他臂弯中的女人,动都懒得动一下;只回了他三个字,细若蚊吟。有了那么一刹那,他觉得不忍,想让她就这样好好睡一觉。
“小蕴,我真的有很重的事要说。”再次开口,越浩有些唏嘘。他想他们应该是相爱的,却都不了解对方,至少至今他都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说吧。”夕蕴还是闭着双眼,被子凉凉的很舒服,他的声音哑哑的很好听,也让她睡意更浓了。
“越蒙他……”话到一半,越浩忽然止住,还是决定吞了回去,“算了,说别的,这两天展府有客人,我需要你帮我。”
“谁?”这话,让夕蕴稍稍清醒了些。
“陆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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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钱有为搬进展府后,府里的气氛更不对了,一股无形的硝烟味始终弥漫着。
钱有为也是个明白人,为了不给女儿添麻烦,他平日里多半待在浩园里,膳食也都是展越浩命人端去的。偶尔,他会代替展向东去接钱小弟,也正好可以逛逛。倒也不觉得委屈,这样清净安逸的生活,正和他的意。
也因此,夕蕴总算明白为什么越浩要把爹安排在浩园。确实,不管是盛雅还是任何人,至少都不敢跑去浩园找爹麻烦。她也无法总是守在爹身边,这样无疑最好。
这天一早,给爹送完早膳,赶去饭厅后,夕蕴便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了。
大伙的脸色都很难看,消失了好些天的吴越也在,时不时地偷看着她。反而是展越浩,一大早不知道跑去哪了。没隔多久,连越蒙都忍不住了,猝然地丢下筷子,动静很大,引来夕蕴的注目后。他看了她会,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了句:“我先去丝栈了。”
夕蕴木呐地看着他的背影,良久,回神,耸了下肩,刚想继续早膳,盛雅的声音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