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配良缘之商君(197)

秦修之刚才已经听见他们在争执,即使听不清吵些什么,他却将商君的咆哮、失控看得一清二楚。而此刻,他与他擦身而过。片刻之后,商君房间里传来茶杯破碎之声。

客栈外,那抹墨黑身影长久地立于暗夜之中,任寒风肆虐,风雪侵蚀。

瞎子都能看得出来,他们之间——非比寻常。

秦修之,你何必自欺欺人?

……

当当当。

夜深人静,轻叩房门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刺耳,予函握笔的手一顿,一滴墨汁滴落,迅速渗透纸背。

声响渐歇,两名带刀侍卫已经悄然出现在予函身旁,警觉地注视着房门。

握着笔,手下未曾停滞,笔尖流畅地在纸上划过,予函不耐地问道:“谁?”

“商君。”

门外清润的男声让予函握笔的手又是一顿,墨汁再次滴落浸透纸背。有些无奈地看着手下这幅墨迹斑斑的字,予函干脆放下笔,对着身旁的侍卫挥挥手,侍卫如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屋内。

打开房门,予函看向门外一身白衫,微笑而立的男子,问道:“商公子,这么晚有事?”

商君微笑点头,回道:“有一件事,想问问你的意见。”

北军入京,灾民四起已是事实,他想借这个机会,再试一次予函是否值得他相助的明主。

门外狂风呼呼,商君单薄的白衫被吹得衣袂纷飞。予函打开门,说道:“进来再说。”

进了房内,商君扫了一眼铺满宣纸的案台,几行风骨飞扬却不太流畅的糙书跃于眼前。这种时候,还有心思练字,不错。

站着书桌前,商君也不寒暄,开门见山道:“北方驻军得知你遇险的消息,正向天城逼近,并同时驱赶贫农南迁。因为难民涌入,粮商又私自屯米,米价正在飞涨。不用我多说,你也知道百姓的生活有多苦了。”

“有这种事?”予函满脸惊异之色,没有立刻回应,蹙眉思索片刻,走回书桌前,一边拿起还蘸着墨的毛笔,一边说道,“我立刻修书北军将领,令他们停止进军,让百姓重回家园。”

商君轻轻按下予函提笔的手,提醒道:“北军越是靠近天城,睿王就越是安全。若是要逼宫,你的把握也越大,而且国内局势越乱,越利于起兵取而代之,睿王可以再斟酌斟酌。”

口中这么说着,商君却一直仔细地观察着予函的每一个表情、动作,国之将乱,必须有一个明主来掌管苍月。他不能选错。

予函轻叹一声,放下笔,轻声说道:“叫我予函吧,予函是我的字。”从见他第一眼开始,他就没有骗过他,而他却一再挑衅、试探甚至讽刺他。直视商君的眼,予函毫不顾忌地回道:“我虽不敢说,要夺位争王完全是为了百姓,却也绝不因为一己私欲陷百姓于水火之中。我陇宜亥要夺回苍月江山,完全是名正言顺的!”

他坦白的回答很符合商君的心意,不过商君有些好奇,是什么让他如此自信满满,“如何名正言顺?”

看向商君清明的眼,予函回道:“我只是还没有找到那样东西,只要找到,我就能证明,我才是苍月的国主。”

什么东西能证明他是国主?脑中忽然晃过母亲留下的那几行字,商君脸色微变,暗自斟酌了一番,低声问道:“你所说的,可是先帝的亲笔遗诏和奉国玉玺?”

商君知道,问出这个问题也就意味着,他已经决定,与予函站在同一个方向。

予函惊恐地盯着商君,颤声问道:“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个秘密他也是三月前从御史大夫黄岐黄大人处得知,也正是因为知道了这个秘密,陇趋穆才留他不得。但是这些都是朝廷隐秘,商君为何会知道?是萧纵卿告诉他的?那么无声门到底知道多少?

予函大惊失色,商君却是冷笑于心,光是这两样东西的名字,就要了他家一百多条人命,他怎么会不知道!无视予函急于知道答案的目光,商君暗暗调息,确定自己够镇定了之后,才沉声问道:“你可记得武征廷?”

“武大将军?”当年武将军的死,不仅震惊苍月,就连东隅和燕芮都不敢相信,陇趋穆怎么会灭了武家满门,他可是天下难求的将帅之才。在黄岐大人的解释下,他才了解,武家撞破了这个天大的秘密,又手握重兵,唯有死才能让上位者安心。

予函点点头,叹息回道:“苍月人,皆敬重武将军,我又岂会忘记他。遗诏之事,你是从武家两位小姐那里得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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