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陈琢磨了一下：“都不挑。你告诉我怎么回事，我就保证不说出去。”

“我不相信你。”

“我用我的下半身发誓。”

“……好。”

于是少昊把预见萤火的事情向他复述了一遍。他听完以后问：“你瞎掰吧?天女一族里面哪里来的小女孩?”

少昊竖起食指冲他摇了摇，鄙视道：“你看你跟不上时代了吧，人家早就发明了一项新技术，可以自主造人，而且已经试验成功了哦。”

勾陈喃喃：“真的?我前几次去怎么没看见?”

“……”少昊心想他果然去过很多次，我说道，“她们防你还来不及，有可能让你见着可爱的小少主吗?”

原以为他会反唇相讥，结果勾陈难得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少昊觉得有点奇怪，正想继续逗他，给他“哎呀”一声打断了。

“给你吓得我都忘了，后卿让你去找他。”勾陈上下打量他一下，又说，“我没跟他说你去了越尘岛，看样子你也没有跟他碰上面，所以我建议你……噗，卸了妆再去。”

“多谢勾陈大人提醒，您可以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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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之后少昊来到后卿营帐外，听见后卿在给几名将领进行作战部署，犹豫了一下，决定等会儿再进去。

在军营里游荡了一圈，看着零零散散几缕炊烟升起，烟的彼方残阳如血。这种时候总会觉得，死亡这玩意儿离我们既近又远。可能明天就要战死沙场，或者可以继续在这里欣赏傍晚的烟霞。

一件染血的戎装挂在架子上，原本的亮银色成了灰黑，铁锈的味道刺激着我的鼻膜。它的主人呢?少昊问边上的士兵。他回答，烧死了。

少昊点点头。死了。走掉的那个带走了温暖，留下的这个才最孤单。

那他们、他和后卿，怎么办?谁做那走掉的温暖，谁做这留下的孤单?

其实想要平安度过这个劫难有一个很简单的方法——只要离开他就好了。少昊就不信两个人相隔十万八千里还能害死对方。这是最保险最有效的方法。

只是，不想。

他端起一碗饭，迅速地吃起来。后卿也不想吧，不然他不会把他留下了。嗯，这就够了。

后卿太任性，他就得理智点。无论如何，活着是最重要的，等到涿鹿之战结束，还是可以在一起的不是么?他们的生命都作死地长，赔得起时光。后卿做不了的事，就由他来做。

扒拉掉碗里的几块肉，少昊站起来抹抹嘴，差不多了，去找他吧。

营帐中的几位将领已经出来，少昊走进去坐在下首。后卿瞄了他一眼，微微皱眉说道：“过来。”

“哦。”少昊走过去坐在他身边。

他伸手在我嘴边刮了一下，他看见两颗饭粒华丽丽地进了他的嘴巴，其实少昊很想说，别这么诱惑我，我还没吃饱。

接着后卿问道：“黄帝找你什么事?”

少昊噎了一下，说实话他已经把这件事给忘了，原本是想跟他说说来着，现在却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回答：“没什么事，他老人家催我娶媳妇儿呢。”

“……”

“后卿你也会翻白眼了啊。”

“……”

后卿的脸色近看有些苍白，最近他真是很累，忙得一刻都不停，少昊认为自己作为他的直接监护人，有义务好好让他放松下。

“后卿，你累不累?”

“还好。”

少昊按住他的地图，扳过他的脸诚恳地说：“我教你做眼保健操吧。”

“……”

第一节，揉天阴穴。1、2、3、4……2、2、3、4……

第二节，挤按睛明穴。1、2、3、4……2、2、3、4……

第三节，揉四白穴。1、2、3、4……2、2、3、4……

第四节，按太阳穴轮刮眼眶。1、2、3、4……2、2、3、4……

“有没有觉得世界明亮了很多?”

“没有，”后卿看看外面，“天黑了。”

好吧当他没说。

沉默了一会儿，后卿说：“过几天天女一族会过来助阵，到时候应该会比较轻松。”

“嗯。”他早就知道后卿不可能白跑一趟。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有啊，少昊望着他笑，可是他不想告诉他。

唇齿相贴的感觉永远那么美妙，濡湿的舌尖交颈缠绵，想要在深入一点，把他们即将分离的那段时间尽可能地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