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主,该吃药了(37)

“阿言……阿言……”云大从喉咙深处念着他的名字,对他喜欢得恨不得拆吃入腹,伏在他身上,一边解他的衣服一边亲吻,喃喃道,“随我回去,好吗?”

离无言光滑的胸口与结实的腹部逐渐呈现在月光下,口中剧烈喘息着,下意识点点头。

云大精神更加振奋,手上的动作急切起来。

离无言让他热烈灼烫的眼神看得口干舌燥,喉结上下滚动数次,七手八脚地将他身上的衣服撕开。

两人就这么胡天胡地地在山顶折腾了半夜,从躺椅上纠缠到地上,又从地上搬回了躺椅,一叠声的喘息与嘶哑的低吟被海浪一声一声盖住,完全不知羞耻为何物,一直纠缠到筋疲力尽才鸣金收兵。

云大看着隐在乌云后头的小半边月亮,笑得一脸餍足:“明月几时有,你我共巫山,不知天上宫娥,今夕羞红脸。”

离无言愣愣地听着他不着调的歪诗,过了半天才明白他在说什么,后知后觉地面红耳赤起来,忍着笑一脚将他踹到了地上去。

云大赤条条的重新爬上来,死皮赖脸地搂住他,在他唇上狠狠亲了一口。

两人还不至于没羞没臊到光着腚回去,就捡起撕成破衣烂衫的布料胡乱一裹,回去清洗了一番,趴到床上睡温情觉去了。

翌日醒来,离无言头脑恢复了清醒,睁开眼猛地从床上坐起,一下子动作过大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紧接着腰后面就多了两只温烫的手,不轻不重地给他按揉起来。

离无言顾不得身上的酸痛,转头一把揪着云大的衣襟将他提起来,凶神恶煞地看着他。

云大一脸无辜地与他对视,哀怨道:“不是吧,刚刚给你侍完寝就翻脸不认人了?”

离无言气得扑上去狠狠一口咬在他脖子上。

云大刚被拎起来又被他扑倒,趁势搂住他,忍着痛在他后背一下一下轻抚着,带着明显的安慰:“嘶……别气别气,有话好……嘶……好好说,说完了我任打任骂……哎呦好疼!”

离无言松开了牙关,闷闷地埋头在他颈窝里。

“想起来了?”云大侧头够着他脑门亲了亲,一下一下地抚摸着他散乱在枕边的长发,看他这种难得一见的委屈样子顿觉心疼,却又奇异地产生了一种幸福感,偷偷咧了咧嘴,又换成一副正色面孔,低声道,“当初给你的那个药丸是诓你的,是为了让你放松警惕故意拿出来的,真正的药藏在酒壶中,无色无味,每天兑着酒给你喝下去了。”

离无言按在他肩头的两只手紧了紧又松开,发顶在他颈窝蹭了蹭。

“现在酒壶里还剩一日的量,本来喝到今日就能彻底好了,不过你昨晚……呃……估计嗓子有些哑了,需要再吃些润喉的东西滋补一下。就这些了,那个,你准备怎么打我?”

离无言又换到另一侧在他脖子上啃了一口,这回明显力道轻了些。

云大心中一喜,把他脸捞上来,在他鼻尖上亲了一口,见他垂着眼皮子不搭理自己,又亲了亲,一直亲到他抬眼瞪了一下,才重新放回去好好搂着,笑道:“喊一声我的名字来听听?”

离无言没有任何回应。

云大暗暗叹口气,知道这对于一个被毒哑、沉默了八年的人来说需要跨越极大的心理障碍,也就不逼他了,可惜理解归理解,心底的失落却没办法抑制:“要是不想开口,写字行么?跟我说说话。”

离无言沉默着从他身上爬起来,面无表情地穿好衣服,扔下他走出去了。

云大一脸郁卒地歪在床上目送他的背影,郁卒到一半迅速跳下床穿衣服紧赶慢赶地追出去。

他别的不怕,只要有时间就可以慢慢熬,现在他唯一担心的是离无言会想不开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来,毕竟他这些年都是靠着一股恨意活在世上,陡然有一天嗓子好了,恢复正常了,这种恨意找不到支撑,他会不会觉得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万一心灰意冷去寻死怎么办?

云大火急火燎地把人找到,发现他正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吃东西,看上去完全正常。

唉……关心则乱!云大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心道他当初那么小的年纪都没有冲动去寻死,现在当然更不可能了。

赶紧漱口洗脸,提着酒壶坐过去,打开壶盖在手心磕了磕,磕出不足米粒大的一颗药丸,放入一旁的温开水中,等药丸全部化开,推到他面前道:“一百步已经走了九十步,只剩最后一口了。”

离无言看着他眼中的期待,心头一热,郁结多年的恨意就那么无声无息地化解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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