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给徒儿笑一个(38)

东来听得稀里糊涂。

唐塘动作一顿,眼睛倏地亮起来,抓住他的肩膀问:“你刚才问什么?师父来过了?”

“咦?你不知道?”东来二丈金刚摸不着头脑。

“真来过了?什么时候?”

“昨晚啊!”

唐塘放开他的肩膀,皱着眉歪着脑袋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什么印象,不过嘴角却忍不住翘起来,挠挠脸咧着嘴乐开了,抬起头对着东来眉开眼笑:“师父不生我气了!”

唐塘心情大好,连带着东来也整日里喜气洋洋。两人吃一吃、喝一喝、学一学,剩下的两天时间跐溜一下便过去了。

三天禁足期一过,唐塘立马跑到流云的院子里去负荆请罪。当然也没敢真的背个荆条过去,那样咋咋呼呼地反倒惹人闹心,但还是非常有诚意的跪了下来,举起茶碗恭恭敬敬地请师父喝降火茶。

流云看到他跪的位置正是三天前沾着血迹的地方,胸口没来由一阵发闷,撇开脸淡淡开口:“起来。”

唐塘一听脸又白了,咬咬牙鼓起勇气道:“这不是讨好师父,这是我来认错请罪的茶。师父喝了,我再起来。”

流云转过脸,凌厉的视线朝他发白的脸上射去,冷冷道:“这么简单的命令都不愿听从,越来越不把师父放在眼里了?”

唐塘眼睛一酸,再不敢多说,听话的从地上爬起来,站在那里委委屈屈的垂眸低首、默不吭声。

流云将他手中的茶接过去,浅浅抿了一口放到一旁的桌上。

唐塘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脸上顿时笑开了花,乐滋滋道:“师父不生气就好,我以后再也不顶撞你了。”顶多在心里说说,绝对不放在嘴上说了。

“过来。”

唐塘愣了一下,听话的走近一步。

流云拉过他的手,一圈圈地慢慢将纱布拆开。

唐塘的脑子“嗡”一声顿时卡住了壳,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手上一圈一圈滑落下来的纱布,思维一片空白。

“换过药了么?”流云将伤口查看了一番,却半天听不到回应,不由疑惑的抬起头,只见唐塘正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目光呆滞,便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啊?”唐塘眼珠子机械地转到他脸上,又垂了下去,慢吞吞点头,“嗯。”

流云将纱布重新裹好,放开他的手,站起来道:“暂时不用练剑了,待伤口好了再说。”

“嗯。”唐塘点头。

“这三日可有看书?”

“嗯。”

“行了,你先回去吧。”

“嗯。”唐塘又点了点头,乖乖离开。

东来自从有了唐塘做老师,对学习的热情空前高涨,没事就喜欢趴在桌上写字。这次也不知道是他写得太认真,还是唐塘动静太小,直到人走进屋子挡住了光线,东来才发现他。

“四公子,你回来啦!”东来开心的迎了上去。

唐塘嗯了一声便坐到椅子上,随手捞起一本书支在下巴上开始发呆。

“四公子,你怎么啦?”东来凑过去观察,看他神色不对,一下子紧张起来,“是不是公子又骂你了?是不是还没消气?”

“啊?师父?”唐塘眨了眨眼,终于回过神,一手摸了摸纱布,脑子里将刚才师父的动作又回放一遍,突然弯起唇角笑起来,看向东来的眼睛晶晶亮,“东来你不用担心,师父他,其实心肠很软的。”

“心肠,软?”东来不可思议地瞪着他,脑子里晃过让他惧怕不已的万年不变的雪山冰川脸、寒气毒镖目,顿时一副吃到苍蝇被哽在喉咙的表情。

“东来!”唐塘突然喊了一嗓子,把正处于消化无能阶段的东来吓一大跳,完好的那只手往桌上一拍,兴奋道,“我们去逛市集吧!”

东来又多了一句消化无能的句子萦绕在脑子里。

“你看我这手反正一时半会儿也拿不了剑,趁这段时间闲着,我带你出去找点好吃的庆祝庆祝!”

“庆祝?庆祝什么?”东来依旧消化无能。

“庆祝……庆祝……”我靠,这是发什么癔症呢,没什么好庆祝的啊!但是心情很嗨的时候是不是应该满足一下大开的胃口?唐塘拍着脑袋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想了一会儿突然扭头问道,“东来你什么时候生日?”

“生日?”

“你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东来已经好多年没过生辰了,一时自己都有点想不起来,愣了一会儿才道:“十月二十八。”

“行!那就提前给你庆祝生辰!”唐塘一拍桌子,做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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