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回道：“我在宴会上观察你，和你搭话，你的所有行为举止近乎完美，但是，你不论做什么都没有心意，我完全感受不到你的善意，刚刚看你，你表现出疑惑，就像是认为自己应该疑惑一样，有种强行的感觉，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眼睛，看看你在想什么。”

相当莫名其妙的原因莫名其妙的要求，灼冻肯定，自己遇到神经病了，还是遵照她的意愿做吧，毕竟能轻易制服自己，实力肯定强自己很多，乖乖听话没准能完整地回去。

“哦。”灼冻接受，睁开了眼睛。

露终于见到了灼冻的全貌，立马得出结论说道：“你什么都没想，真是稀奇。”

灼冻的眼睛是金色的，很漂亮很纯粹的金色，而在他睁眼睛的那一刻，他整只妖都变了，他身上的气质瞬间淡然无存，如同关闭开关一般，他从一只鲜活的妖瞬间变成没有想法的傀儡，很精致，很美，如同能画出各种色彩的白纸。

露也得出结论，灼冻没有自己的想法，他的一切行为举止都不是发自内心，而是演出来的，为了迎合外界的需要给自己包装上适合的形象。但眼睛是他的破绽，有时眼睛能流露的情感他演不出来，于是就只能取长补短，闭上眼睛，用脸部肌肉操控表情来弥补，这也就是他明明没有瞎却要将眼睛闭上的原因。

在进一步了解后，露还是觉得不够，还想要更多，但露停下，开始反思，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自己是第一次有迫切想要进一步了解的存在，甚至不想花时间相处直接了当地剖析，不过问他的意愿，特别的霸道。

上一次行为异常还是在见到栖以后，发自内心想和他结合，身体上的结合。而这次遇到灼冻，就很想知道他的想法，了解他的内在，接下来呢，想把他变成自己喜欢的样子？是这样，不，不对，这是对喜欢的存在才有的想法，露喜欢的是栖，也只有栖，露才不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的女妖。

但是，不能否认，在看见灼冻睁开眼睛的那一刻，露就对他心生好感，就好像是注定一样，躲不开，只能被牵着走。露想拒绝，明明只是只青蛙，明明只是和露一样高，明明实力弱到在露面前毫无反抗，明明长得不比露好看多少，明明身上的荷叶清香是做作的产物，为什么露，还是喜欢他。

露想起一句话，忘了是谁说的，好像是：如果你遇到一个各方面都和你的择偶标准不符，但你还是爱上他，那他一定是你的真命天子。

因为栖是同类，对他产生好感是那么合情合理，是身体的欲望，馋他身子，但灼冻不同，明明是只青蛙还对他产生兴趣，馋他的灵魂，他才是特别的存在。

才不是！露喜欢的是栖，如果露喜欢上了别的妖，那露留着栖的魂和血是什么居心？把自己的血和魂留在栖那又是什么居心？露才不是渣女，露才不是发春，露才不是喜欢上青蛙，不是的，不是的……

“你流泪了。”灼冻说道，他的声音和语气没有变化和波澜，陈述着一件实事，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露经他提醒，才发现自己发呆好一会，眼睛还流着泪，默默用灵力将眼泪汇集起来，用那一点点水糊了灼冻一脸，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将他绳子切开然后从窗子扔到大路上。将客栈窗子关闭然后熄灯。

灼冻被扔出后直接摔在地上，幸好不是脸先着地，他自己还没到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平衡身体完美落地的级别。闭上眼睛，拿出帕子擦干脸，再用那帕子擦拭手上的擦伤，在凤凰眼泪的功效下，伤口快速愈合。

“二师兄～你在哪～二师兄。”不远处传来清亮的喊叫声，是自己的师弟在找自己，灼冻一顿整装便前去回应：“师弟！师兄在这。”

见到自己的师兄回来，师弟显得很高兴：“二师兄，你平安无事，太好了，还以为你出事了再也回不来了。”

灼冻笑道：“遇到个奇女子，师兄也以为自己回不来了，结果不仅回来，还差点吃上凤凰呢。不过师兄对自己也是也是有数，能娶到凝妹就该谢天谢地了，还是别妄想高攀了。”

师弟也回应道：“师兄你也别把小姐想得太简单，她毕竟是高岭之花，说不定娶她比吃凤凰还难呢。”

灼冻回道：“说的也是，凝妹那样拒妖于千里之外，要讨她欢心确实难，希望这次带回去的礼物她会喜欢。”

师兄弟就这样结伴前行消失在夜色中。

第九章 重燃希望

太阳升起，露走出客栈，写了封信让十三忆给栖送去，顺着信使的痕迹一路步行前进。

凤凰传承术法之一《幽光信使》，是一门实用类的术法，修习门槛很低，效果就是能做出一只信使帮你送信，这信使是由自身的记忆碎片，灵魂气息还有幽影世界的物质组成的。在信使做出来的那一刻就已经和使用者签订契约，只有拥有契约者的信使能自由进出幽影世界，没有契约者的信使要离开幽影世界特别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