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带着栖四处走动，全程几乎都是露的自娱自乐，地点也都选在荒郊，但两只神经病的鸟就是能从中获得快乐。这回难得，露带着栖来到一座城镇，一座风景如画，建筑精巧的城镇。

露和栖正在过石桥，栖在桥面上走，露则在扶手上走，双手摊开努力维持平衡的样子，显得这个少女有些笨拙可爱，栖则在一旁时刻提醒她小心。也是在这样的情形下露才能俯视栖，毕竟栖比她高太多了。

露鼻子一动，抬头望天，看着汇聚起来的乌云，提醒道：“要下雨了。”

栖听罢拿出一把油纸伞说道：“下来吧，别淋湿了。”

露跳到栖身边，躲在伞下，听着降落的雨水打在伞面上的声音，指着远处的凉亭说道：“我们去那边吧。”

踏着平稳的步伐，向前行。

夜晚的市集显得异常热闹，栖很少见到这样的场面忍不住四处张望，露则是很自然地融入其中，东逛逛西看看，而栖始终跟在她身后。

“栖，这个给你！”露转过身，将一串东西挂在栖的身上。栖看着这个突如其来的赠礼，是一串木珠链，很长，木珠也很大，栖很惊讶，因为，这个他有过类似的，但那是以前的事，对于这东西所代表的，栖还在考虑要不要拾起，结果露直接给他一个征兆。

栖还在犹豫，露就拉着他的袖子跑到一个看台前，看台上，一男一女在那骚首弄姿，展示身段和体态美，随后他们将一个坛子把玩，并合力震碎，坛中透明的液体被灵力包裹，再来分成千百滴在空中飞舞，最终化作雨滴洒向观众席。

露尝到那味道，是酒，紧接着她听到什么东西倒下的声音，回头一看，栖倒在地上，昏迷不醒，露连忙蹲下关心道：“栖，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声音还带一点哭腔。

嘴上虽这么说，但还是很认真地察看他的状况，最终得出结论，是醉倒了，仅仅雨滴的酒量就醉倒了。

栖醒来的时候，他躺在旅店的客房里，起身检查全身，鞋子和外套还有正装都被脱去，发绳也被抽去，但里面的衣服没被动过，整个房间里只有他一个。要么是露定了两间房，要么是露暂时出去了。

窗外月光正好，栖下床去看着窗外的景象，月朗星稀，四周静谧，一个清俊的身影站在对面屋顶上喝酒，感觉到动静转过头，那一刻，对方的样貌印在栖的眼中，那一眼便是千年。

“为什么不能是我？”耳边熟悉的声音让栖回过神来，此时月亮的位置变了，那个身影也不在了，而露，出现在他身旁，一脸疑惑地望着他。

此时的露，变得完全不一样，她难得露出心痛的表情，语气虽然平淡，但栖能感受到她的难过。

见识过露的眼力，栖也不掩饰，他直接说出来心中的答案：“我也不知道，一切，就像是天注定一样，根本无力反抗。”

露走到床边坐下，感慨道：“连说话都变回原样，栖是想离开我了。”

栖回答道：“是的，我想去找他。”

露问道：“即使知道我会因此伤心难过？”

栖感到抱歉：“对不起，露。”

露说道：“我好喜欢你，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就喜欢着你，相信你是特别的存在，好想和你结合生下一窝的凤凰。光是和你说话就很开心，光是和你对视就很开心，光是和你一起玩就特别开心。”

栖只回答：“对不起。”

露讲一个东西扔给栖，栖随手一接，是一小面银镜。

露说道：“看着自己的眼睛，给我一个有说服力的理由，我任你走。”

栖看着银镜反射下的脸庞，看着自己的眼睛，看到了一圈粉红，和露一样的粉红，以前虽然很少照镜子，但可以确定，自己的眼睛里没有粉红色。所以，自己的情况和露一样，突然，没有理由地，喜欢着某个存在。

在露的意愿和自己的意愿中，栖选择自私，他左手一挥，一个白色的光球出现在他面前。

露也是见多识广问道：“这是源体吧，能力是什么。”

源体，是妖体内潜藏的特殊能力，会在妖的情绪受到强烈的刺激下觉醒，觉醒的契机各不相同，但最普遍的说法是一见钟情。

露的神情中透露着失落和不舍，表示她接受这个理由，栖也不含糊答道：“这是【奉愿】，能力是许愿，但愿望的限制很多，仅限于身体改变一类的。”

露问道：“栖是想送我一个愿望么？”栖点头。

露也不客气：“我要长高一点，长到能和栖般配的身高。”

白色光球伸出两条触手抽向栖的双腿带出白色能量，栖因此倒下，露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感到惊慌，刚想上前去看看栖的情况，却见光球道光线射向露，露感觉全身骨头迎来刺痛便很快痛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