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贺煜手臂上沾满了泡泡，碱水的味道在舌尖漫开, 谢小宝呸呸吐了两下，直吐舌头。

贺煜想笑又不能笑，只能咳嗽一声，抖抖手将猫撕下来, 继续给他洗澡。

这次没有继续往下，谢小宝安分了许多，把毛毛洗干净又用莲蓬头冲洗干净，贺煜用大毛巾把他包起来抱出去。

浑身湿漉漉的谢小宝身体肉呼呼的，贺煜给他用毛巾吸干水，然后把吹风机调到最低档的暖风慢慢吹。

谢小宝乖巧的坐在浴巾上，仰着脖子眯着眼睛让他给吹毛毛。

水分被吹干，湿漉漉黏在一起的毛毛重新变得松软蓬松，还带着好闻的牛奶香味儿，贺煜握着他的前爪，将他抱起来亲了一口。

谢小宝抖了抖耳朵，在他脸上舔了舔，然后害羞的跑回了卧室里，再出来时，已经换好了衣服，就是脸颊还有些红扑扑的。

贺煜颇有些意犹未尽的看着他，抬手在他的头顶按了按。

……

中午将近十二点的时候，谢严回来了。

他直接从窗户跳进来，看见贺煜之后，缓步走卧室里，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衣衫整齐人形。

“有线索吗？”贺煜问。

谢严面色严肃，“等去了翠园再说。”

三人于是直接开车回翠园。

曲宴宁已经在家里等着他们，见他们到了，才去书房喊谢祈。

他们回来之后，谢祈就钻进了书房，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大哥有发现吗？”谢祈神色有些凝重。

贺煜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瓷瓶递给谢祈，“这是国安处的人托我带过的。”

瓶子里装的是国安处的人蹲守了好几个出事地点后，偶然间发现的一点魂魄碎片。

他们原本也准备来找谢祈，失踪的人越来越多，保守估计已经有十二个人受害，就算谢严不去找他们，他们估计也待不住了，要上门来找谢祈。

谢祈接过瓷瓶，感受了一下里面微弱的气息。

除了魂魄本身气息，碎片上还沾染着那种驳杂的让人不舒服的气息，就像是有人把许多人魂魄放在一起，撕碎糅合，然后像榨果汁一样的将魂魄中的灵气提取出来，剩余的魂魄，就变成了这种驳杂的、让人不舒服的“废渣”。

这样的猜测很残忍，但是结合谢祈的发现，这一切很有可能是真的。

有一伙人躲在暗处，将普通人作为灵气的供体，为自己源源不断的提供灵气。

“这伙人看起来丝毫不怕暴露。”

贺煜听了谢祈解释，微微皱起眉，“这么明目张胆的做法，很明显是有所依仗。”

谢祈赞同，“或许是贺行所说的“大师”，或许是其他人，他们中肯定有一个人用了什么方法，让我没办法推算出他们的位置。”

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对方的实力比他强大许多，让他无法继续推算；另一种可能则是，对方练了什么邪门术法或者有什么法器，能遮蔽天际，躲过他的追踪。

“现在敌明我暗，他们看起来是刻意针对小宝。”贺煜道：“小宝最近就呆在翠园吧。”

“好。”谢小宝知道轻重，乖乖的答应下来。

“你那边呢？”谢严问贺煜。

“监控已经调出来，但是没有什么发现。”贺煜道：“不过方怀越说找到了贺行的行踪，已经派人跟上去了。”

“或许贺行是个突破口。”

******

“你被他们发现了。”郊区一间废旧的工厂里，贺行面露惊恐的瞪着眼前的人。

面前的男人穿着黑夹克，脸藏在阴影之中，只有一双眼睛透着凛冽的光。

“你帮我求求大师，我会躲起来，他们一定找不到我的。”贺行面露哀求。

他的眼神中藏着极大恐惧，说到大师的时候身体甚至微微的颤抖，看起来很害怕口中的大事。

男人冷冷的看着他，“没有机会了，大师从来不收留废物。”

贺行恐惧瞪大眼睛，“你不能，我是你的——”

未说完的话戛然而止，贺行瞪大了眼睛，黑色的瞳孔渐渐涣散，然后仰面倒在了冰凉的水泥地板上。

男人将手里枪收起来，拿出一个小盒子对着贺行的尸体，然后嘴唇微动念了什么，就见贺行的尸体瞬间消失不见，只有地面上还残留着未消散的血迹。

将盒子收起来，男人嫌恶看着地面的血迹，“死了也好，免得整天拖后腿。”

男人将夹克拉链拉起来，然后缓缓走出了废旧的工厂。

他离开了一会儿之后，两个男人冲了进来，看着地上的血迹面面相觑。

他们听从方怀越指示一路跟踪贺行过来，为了不被发现他们一直离得很远。就在五分钟前，他们听到了一声枪响，以最快的速度循着声音找来，却只看见了地面上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