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殇(22)

我没有流泪,只是笑,整个皇宫似乎都能听到我的笑声。在他身边的时间太长,长的我忘了自己是谁。

思卿找到我的时候,正好看到我一个人站在那独自狂笑。他什么也没问,只是站在那里。像是明白了什么,冷冷地说:“主子,他不值得。”

我没有坐车回应府,只是走着,走着这条漫长的路。思卿没有说什么,只是远远地跟着我。看着繁华的街道,看着人来人往的忙碌。

我突然想起了,我与他的第一次相遇,想起了他第一次哭泣,想起了他第一次笑,想起了他第一次委屈……想起我为他的难过,想起我为他的开心,想起我为他的心痛……

到这一刻,我深刻的体会到两个人的相处,最后却只有我一个人记得的悲哀,无法诉说。

一路上我想了许多,连同前世我也又想了一遍。走到应府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看着黑夜里闪着微弱光芒的灯笼,有一瞬间,迷花了眼。

“主子,只是他不需要你了,有什么好难过的。”

只是他不再需要你而已,有什么难过的吗?是啊,有什么难过的。而我又在难过什么,将心里的那份苦涩压下心底。我是应无情,我想留在谁身边是我的事,与任何人无关。想到这,我又笑了。应无情,来得时间久了,被压过一次,你竟也成了个女人吗?

“思卿,没有你,我该真么办啊~”没有你,我是不是还要像个女人一样,无法释怀,痛哭流涕。呵呵~转过身,看着思卿的眼睛,笑得妖孽张狂:“那么,思卿,你又是谁呢?”

空气一下变得寂静,似乎连风也停了下来。他就那么挺直背,动也不动,眼睛直直地看着我,没有笑,没有嘲讽,一脸严肃:“我说过,思卿将一生陪伴你。思卿将一生陪在应无情的身边。”整个应府的门口,只有思卿的话久久回荡。

第二十九章 棋子

应频生离开已经一年了,在这一年的时间里,看到胸口的三生石时,我偶尔会想起他。而在这一年里,发生了许多事。这一年,我十七岁,而小鬼十五岁,思卿十八岁。

在我侍寝之后不久,千疏墨天就娶了琉璃敏敏。虽然他偶尔会找我侍寝,但其实是什么也不做的,就那么两人一起躺着,听他述说他的过去。

讲他的小时候,讲他的皇子生涯,讲他的打战生涯,更讲他的君王生涯。而每一次,讲完后,他都会缓缓的叹一口气。然后失望地问我:“为什么,你要装不懂?”

我总会抓着自己的头发,笑得妖孽:“臣不知道皇上在说什么”

满室沉默。

其实,我是懂的,在千疏墨天第一次问我的时候,我就是懂的。

千疏墨天五个皇子,千疏廖水明显不是太子人选。而剩下的只有千疏墨欲、千疏月晓、千疏仓星和千疏司空,千疏司空明显不具有竞选资格。千疏月晓和千疏仓星,不知道达成什么协议,竟是想推选千疏月晓,由李峰闽支持,千疏墨欲由风顾年支持。

朝堂之上三派已划分两派皇子派别——千疏墨欲与千疏月晓。现在,最重要的是应啸鸣所属是谁。

千疏月晓曾经找过我,想要拉拢我。那时,我只是看着他,笑得张狂:“二皇子,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大皇子的人。”

千疏月晓深深地看着我,直到我笑不下去了,他才抬起那高傲的下巴,满脸风流:“应无情,你给我记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地呆在我的身边。一生做我的臣。”

荒唐而嚣张的话,我根本没放在心上。只是一个小鬼罢了。

太子之争本也不是什么难事,加上外忧就不一样了。在四国聚会之后,蠹国蠢蠢欲动,对懋国虎视眈眈,同时,昇国发生内乱。

千疏墨天派应频生去边境,根本不是去捉拿什么草寇,而是去防蠹国。应频生去灭草寇是假,私底下还派出了朝堂的司马将军带领五万的士兵前去才是真。那个还只有十八岁的少年,毅然的走上了战场,而前世十八岁的我又在干什么。

听到这些的时候,我抓着自己的头发,状似天真的问千疏墨天:“那琥国呢?”

“……无情,你明明懂的,为什么要装作不懂。”

懂得什么?哈哈~那时,我却笑得越发开心。是啊,我懂的,从桃花渡的赏花开始,从我听到千疏墨天跟应啸鸣的谈话开始,从千疏墨天第一次问我的时候,我就懂的。

懂的,懂得他妈的,我就是一颗棋子,一颗五年前就已经注定的棋子,一颗在他们手里把玩了五年的棋子。

应无常啊,应无常,你死了倒干净,这些竟全叫我担了。哈哈,看到前面我竟对占了你的肉体还沾沾自喜时,你一定快笑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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