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就那么滑了下来，我没有哭出声，因为喉咙就像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声。眼前一片模糊，眼泪划过脸颊流进了发里。不停地问自己，为什么来这一趟。是因为前世过得还不够，这辈子接着来。

“啪嗒！”脸盆落地的声音，我转过头，看见思卿站在门口，眼睛张大，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我的泪还是没有停，就那么一直往下滑。我流着泪笑着看着思卿：“思卿，你回来了……”是啊，回来了，可是，为什么昨晚你不在呢？为什么呢？想到这，我笑的更开心了……

思卿像是个刚学会走路的孩子一样，跌跌撞撞得走到床边。明明从门口到床，这么近的距离，他却走了那么久。

坐在床边，轻轻地碰着我的脸，轻轻地将我扶起，像对待易碎品一样，把我抱在怀里。“思卿，你回来了……”眼泪顺着我的脸颊，流到他的脖子里。

“……”一下子收紧抱着我的双臂“我回来了”

回来了，却是晚了。我知道自己在迁怒思卿，但现在的我无法冷静。总想找个宣泄口，发泄一下。我可悲得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做到无所谓，什么无所谓，这一次我却再也没有办法，用这个借口来欺骗自己。

我介意，我在意，在被简墨轩压在身下任意侵犯的时候，在痛的指甲插进肉里的时候，在闻着满室腥臭舔舐伤口的时候，我没有办法做到无所谓，这一次，我无法欺骗自己。

思卿打来热水，我全身上下一丝力气也没有，只能就那么躺着，看着他弄湿毛巾为我擦拭。

当他抽走我身上的被子，看见我满身的乌青掐痕，还有血迹斑斑的下体的时候，倒抽了一口气。

当打开我紧握的手掌，看到断甲的时候，他的手颤了颤。为我挑掉肉里断甲的时候，他的手一直在抖。

当他擦拭到我大腿的时候，看到下面血肉模糊的伤口。他的手一下子停了下来，呆呆着看着那些血迹。我笑了出来：“很脏，对吧。”

“……”

“我知道，很脏。”脏的连我自己都想吐了。

思卿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弯下身，将唇轻轻地印在我心脏的地方：“你不脏”轻轻地一吻，然后抬头充满柔情的看着我：“无情，在我的心里，你是最干净的。”那一刻，停止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思卿为我擦拭的时候很轻，轻的怕碰碎了我。为我擦拭完，将我抱了起来，带着我离开了我的房间。因为我没办法忍受，忍受那满室的腥臭，那让我无法呼吸。思卿将我带到他的房间，然后轻轻地放在他的床上。

思卿却没有离去。反而脱了鞋，爬到床上，躺在我的身边。将我抱在怀里。我挑起了眉：“思卿，我不是女人。”

“我知道”

“我已经没事了。”

“我知道”

“你可以走了”

“我知道”

“……”

他撩起我的一缕头发，放在手里紧紧地抓住。唇轻轻地吻在上面：“我不会再离开，我说过我要一生陪着你……”

我没有再说话，慢慢地眼皮沉重，睡了过去。梦里，我听到思卿在一声声跟我说对不起；梦里，他的眼泪滴落下来，灼伤了我的脸；梦里，他的唇小心翼翼地印在我的唇上；梦里……我笑了。

我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个星期，才能下床走路。白天，思卿会将我抱到屋外，在梧桐树下摆放一个床榻，让我晒晒太阳，看看书。晚上，他会将我抱到他的房间，就那么抱着我，摸着我的头发陪我入睡。

什么事都不用自己做，全部由思卿一手包办了。那一刻，我觉得如果，如果能一直这么下去，也是好的……

这期间，琉璃珏月来过，就站在床榻旁边看着我。什么表情也没有，我知道他知道了。他是皇帝，整个皇宫有什么事是能瞒得住他的。我拿着书，对他笑的妖孽：“看够了没”

“……为什么你还能笑的出来？”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我。

“难不成，我要哭。”即使我要哭，我也绝不会在你们面前哭出来。在你们面前哭，是想让你们嘲笑吗，呵呵~强者，永远无法理解弱者的悲哀。看到弱者哭，强者只会笑。而我，无法否认，现在在这里，与他们相比，我是弱者，所以，我不会在你的面前哭。那毫无意义。

“无情，可会下棋？”一切，就像没有发生过，只有泺源殿的两棵梧桐树知道，不一样了。

那一天，我终于可以下床了。但我并没有觉得有多高兴，一切，只是回到了原点。命运的齿轮依旧在转动……

第四十章 三年

三年后

三年，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琉璃珏月也已经巩固朝堂，成为琥国名副其实的皇帝，他的母妃赵氏一族，也如愿成为琥国第一大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