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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罪(1466)

整个线索已经连结出来了,收集目标客户群,实施诈骗,全盘已经通了,但线索连结并不意味着形成证据链,口供、赃款,都还是未知数。

嫌疑人看了看肖梦琪,目无表情,没有被肖梦琪的威胁吓住,也没有被肖梦琪的英姿迷住,他笑笑道:“那你们把我移交起诉啊,还打我干什么?”

“问题不交待清楚,你走不了。”熊剑飞训斥了句。

“凭诬陷和虐待让我交待?呵呵。”嫌疑人翻着白眼,根本不为所动。

“那怎么样?我还得磕头求饶让你交待?你他妈骗了多少家人,你还是人吗?”熊剑飞愤然一扬手,被肖梦琪的眼神制止了。

“是啊,你们又没把我当人。”嫌疑人不屑道:“我看你们不比我强多少。”

“你等着,我他妈今天撬不开你的嘴,跟你的姓。”熊剑飞气咻咻地无处可泄,双手重重的拳掌对交,啵声很响。

“你别跟我姓,最好整死我,否则我这张嘴,在法庭上还会翻供的。”嫌疑人道,两道怨毒的目光看着两位警察。

啪……一个耳光,熊剑飞给了他最直接的一个回答。

那嫌疑人看看他,笑了,虚弱地脸笑着,那是一种绝望而可怖的笑容,笑得两眼发滞,肖梦琪觉得有点瘮人,转身走着,命令着:“停下。”

熊剑飞气冲冲出门时,听到了嫌疑人在背后一阵怪笑声,那声音比样子还瘮人。

其实警察比任何人都矛盾,当正常的途径无法将嫌疑人绳之以法时,如果你不想看着他们逍遥法外,那就意味着你也要以身试法,究竟是用法律的武器维护更多数人的利益,还是用法律的名义伤害了个别人的权益,谁又说得清呢?

肖梦琪去了趟水房,洗了把脸,冷水激得她更清醒了几分,熊剑飞傻兮兮跟上来了,就那么跟着、看着,一言不发,像等着领导的指示。

“几点回来的?”肖梦琪问。

“四点多。”熊剑飞道。

看看表,已经六点了,两个小时过去了,难道以刑警队的凶性,能一无所得,她问着:“问到了什么情况?”

“这家伙,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都没说几句话。”熊剑飞愕然道,骨头硬的不多见,可并不是见不到,最起码刑警就经常能遇到,特别是那些天南海北惯走的流窜人员,有些历练得比有着忠诚信仰的战士还坚定。

“那也不能这样,出了事怎么办?”肖梦琪压着声音训了句。

这是不准备追究了,熊剑飞听得出来,可他并不在乎,直道着:“这样都不行,好说好劝难道行?这明摆着就是他作的案,死活不承认。”

“承认等于认罪,这种系列诈骗,他应该知道份量,惯犯,轻判不了,熬过几天就等于少判几年,他知道警察不敢把他真怎么样,又不是命案……所以就扛啊,可这样硬来不是办法。普通刑事案件和你们二队还是有差别的。”肖梦琪劝道,回头时,熊剑飞傻兮兮看着,她马上停下了,知道这劝也是白劝,甭指望这种城乡结合部地带的基层警务单位能有多高水平。她看了看解押车在,换着话题问:“余罪呢?”

“他没回来。”熊剑飞道,解释着,余罪和李玫都没有回来,是鼓楼分局把嫌疑人解押回来的。

这话听得肖梦琪讶异了,跟个案子半途放下可不是余罪的风格,她狐疑地问着:“什么交待也没有?”

“好像有。”熊剑飞挠挠脑袋。

“是什么?”肖梦琪赶紧追问。

“噢,他说了,这个人审不下来,不过也别让歇着。”熊剑飞传达着余罪的话。

一听肖梦琪抿嘴了,直训着:“审不下来你还审?他审不下来,你试能有用。”

训了一句,肖梦琪摸着手机,在楼上,她急匆匆地上楼,把熊剑飞听得老大不高兴了,就是嘛,好像就余贱一个人行似的,可对于他实在也没什么办法,他在院子里巡梭了良久,又换了一拨刑警一挥手道:“去,继续审。”

临了了又叮嘱了句:“别动手了啊,督察处的领导在。”

俩刑警点点头,好幽怨的眼神,队长这是怎么了?对付这些人讲道理怎么可能?要懂道理,还至于犯事么。

又审了一个小时,兜了一个大圈子,熊剑飞再去看时,有位刑警怒火冲冲地出来了,小声对队长道:“熊队,不行呐,这骗子铁嘴钢牙,给我们讲道理。”

“讲什么道理?”熊剑飞愣了。

“他说我们设局,违法犯罪的是我们。他要告我们。”刑警瞠目道。

哎哟,熊剑飞给气得啊,摘着警帽重重一扔,一屁股坐到台阶上,苦着脸喟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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