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根凶简(552)

果然,没两分钟,曹严华活动着四肢出来了,他连嘴都用上了,终于脱困。

浴缸睡了一晚,全身骨头硌的疼,宿醉甫消,太阳穴一下一下的跳。

跟罗韧打招呼:“呦,有饭吃,这么高级,还西餐啊。”

罗韧冷冷瞥他一眼:“酒醒了?”

曹严华干笑:“醒了醒了,我没做什么吧小罗哥,我这人,不发酒疯的。”

说话间,心虚地环顾四周:还好,家具什么的都囫囵着,屋里也不狼藉,可见他昨晚没有砸家伙。

笑了一阵,手伸向一份餐盘。

罗韧手一翻,叉子柄抽在他手上:“再好好回忆回忆。”

回忆回忆?曹严华纳闷了,伸手挠挠脑袋,求救似的看木代,木代一张脸沉的跟水似的,叉子狠狠cha向蘑菇,cha的那叫一个心狠手辣,让人觉得意有所指。

慢着慢着,曹严华想起来了。

他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赶紧小跑着到木代身边蹲下,两手攀着沙发扶手,笑的低声下气。

“小师父,我想起来了,我喝醉酒了……也就是个梦,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要是清醒,也不至于那样,凶简怎么会在你身上呢,咱们是凤凰小分队啊。人醉了就没意识,小师父,你没受伤吧?”

木代温温柔柔地笑:“我没受伤,我干嘛趴着?我就这么喜欢趴?”

曹严华脸都绿了,结结巴巴:“那……那怎么办啊?”

木代努了努嘴,示意了一下餐盘里的三明治。

就在这个时候,一侧的卧房里,忽然传来一万三愤怒的声音:“这谁啊这,撒了一c黄的芹菜!曹胖胖,是不是你?”

昨晚上拖他上c黄,明明芹菜还是一捆,如今变作一c黄,也不知道他对芹菜做了什么。

一万三风一样冲出来,脑袋上还顶了一片芹菜叶子。

罗韧和他展开对话。

——醒啦?

——醒了啊。

——昨晚做梦了吗?

——做了,做了一晚上的梦,一个接一个,人家说梦太多,睡眠质量不好。

——有没有梦见……第七根凶简在谁身上?

一万三不说话了,他皱着眉头,极力回忆,过了会,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目光嗖的盯在了曹严华身上。

曹严华正大口大口的呼气,嘴巴上沾了一圈芥末色的盐粒胡椒沫,舌头都大了一圈,说:“我啊?”

……

炎红砂最后一个出来,打着呵欠,顶着鸟窝样的头发,一推门,吓了一跳。

四个人,三坐一趴,八道目光,齐刷刷盯着她。

炎红砂忐忑:“都看我干嘛,我是起迟了,你们也没叫我啊。”

一万三问的直接:“二火,昨晚梦到我了吗?”

炎红砂反应很大:“你谁啊你,我干嘛要梦到你?好端端的,我梦谁不好?你什么意思,你你你……”

她张口结舌的,越说越磕巴,最后一句话是:“你……你怎么知道?”

炎红砂起c黄之前,一万三他们已经作了初步推测,根据金木水火土的相生相克,金克木,木代梦到罗韧,木克土,曹严华梦到木代,土克水,一万三梦到曹严华。

罗韧虽然是唯一一个没睡的,但推导下去,火克金,他应该梦到的是炎红砂,而水又克火,炎红砂梦到的,八成是一万三。

炎红砂的反应验证了这个推导。

曹严华非常愤恨,那个祭在腹中的三明治更是把他的怒火推向顶端:“这第七根凶简,至今没露面,但是暗搓搓的坏啊小罗哥,这挑拨离间的,要不是我们心志坚定,早就互相怀疑了啊。”

罗韧笑了一下,曹严华的话听着有点道理,但细细回味,又觉得不对劲:这样的挑拨太容易露馅了,如果是为了引发不信任,五个人全指控,还不如矛头直指一人。

曹严华恨的牙痒痒:“可见,第七根凶简就在我们身边。不会是聘婷张叔他们,他们离的太远了。一定是附近的人,所以才能影响我们,赶紧想想,这几天我们都接触了谁?曹解放是一个!”

曹解放正撅着屁股在沙发边啄掉落的盐粒和面包屑,乍听到自己的名字,吓的一个激灵,毛都竖起来了。

还有谁呢?还有住在凤子岭村外的丁老九,神棍勉强也算一个——昨儿跟他通过电话,没准邪恶的力量通过无线电波作用于他们了呢。

而想来想去,还是曹解放嫌疑最大。

“这个‘藏’字,”曹严华分析,“一定是藏的不经意,最想不到——解放就是只鸡,又曾经立过功,我们容易被这些表面现象蒙蔽。小罗哥,宁可错杀,不要放过,我建议,咱们五个人给曹解放输个血,看能不能把第七根给逼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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