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路莫回-倾尽天下(8)

见皇甫翰不出声,觉得有些无趣,“我说暖暖,你为什麽总板著脸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扳过对方的脸端详著。

皇甫翰本还算平静的脸色忽得黑了。

要哭不哭?那算是什麽形容词。几乎可以感受到自己暴起青筋,为什麽他非得和这个笨蛋坐在一起为他解答这种白痴才会有的疑惑呢?轻轻皱起眉,而本应该讨厌这样的自己,又为何会为这种相处感到舒服?

这种矛盾的心情使得皇甫翰惊讶。然而此刻,一种朦胧的感觉笼罩著他,让他宁愿保持这样的关系也不愿揭穿自己的反常。

“君人者,必不怒而威。”

“什麽意思?”眨著一双顾盼生姿的眼。虽出生於宦阁,祖上几代亦皆是读书人,可这帝王之术,五岁的公输月是怎样也不可能懂的。

皇甫翰正忖著该如何解答,这小人儿倒将前刻的疑惑给忘了,捧著他的脸道:

“难道这样不累麽?”

瞳孔猛地放大,又迅速恢复原状。

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要保持这种表情应该不轻松,可作为大宓的太子,喜怒不表是最起码的。

若说累,他从前是真没在意过。

“累不累?”伸出小手提了提皇甫翰下耷著的嘴角。见对方仍不回答,难得地不再强求,而是自顾自地说:“我爹也说,大丈夫不能喜形於色,可如果整天板著脸会很累的!”

皇甫翰等著小人儿的下文。

公输月甜甜一笑:“暖暖如果你觉得板著脸累的话,就对我笑吧!我保证不告诉别人!”那信誓旦旦的模样配上一张稚气的脸确有些滑稽。不知怎麽的,又想起那日用烤鸭砸人公输月来。一抹笑就这样跃上皇甫翰的唇角。

惊讶地看到冰山初化,意外之余,小小的心中还有几分成就感。不禁心情大好,拉著皇甫翰的手,蹦躂著嬉戏去了。

夕阳的余晖浸染了整个山林,两个孩子并排躺在枝繁叶茂的树下。

“这不是‘归旬’山庄麽?除了你我和师傅三人,怎麽没见第四个人?”

“我不知道。只是师傅说人少清静。”

“你是什麽时候上山的?”将头枕在胳膊上,望著公输月的侧脸。

公输月也学著他的样子回望:“不知道。反正我一直都在这,每年爹娘都只接我回去几天。”像是对爹娘很不满似的,小脸上浮现出不愉快的神色,不过很快便舒展开来:“你呢?你为什麽要上山?也是你爹送你上来的?”

“算是吧。”翻过身,抬手挡住略有些刺眼的阳光。

此次临行很是仓促,当日的他几乎是被摧著上路的。一大早便被父皇的近臣挖起来,还没明白是怎麽一回事,就被送上了前往江南的马车。护送的侍卫看著很面生,忠心耿耿倒是不错,可就像根木头,一路上除了“属下该死”“属下遵命”外和他就几乎没有对白,以致到後来,他一看见那迂腐的侍卫就厌烦。

“回去吗?再不回去该被骂了。”

“不,再呆会儿。”

闻言,刚起身的公输月立刻听话地继续躺好。

在这初夏温暖阳光的沐浴下,闹得有些乏的两人,不由昏昏欲睡。

因而,後来赶到的儒麟余色见到的便是二人相依熟睡的样子。

这画面有些熟悉。

不归叹了口气,一手一个拎兔子似的将二人拎回屋。

睡梦中的皇甫翰只是轻轻地皱了皱眉,没有醒来。

倾尽天下 09~10(美攻强受 帝王受)

“用剑,其精髓不在於舞剑,而在於控心。剑术本就是控心术。於己於敌,若不用心,剑舞得再好也只是空有其表。临敌时,这些花花招非但不能制敌,反而成为累赘,让敌人轻松掠了你的命。所谓用心,即冷静析敌、勇於护己。分析敌者的剑路与目的,知己知彼方能胜;力量由心而生,勇气源於以命相搏,剑者要巧於利用心的力量制敌於无形。”余色的剑在阳光下闪著,剑端划乱了一林的花。

练完了最基本的一套剑法,接著上次被两人赌气而打断之处往下说:“你们内力尚薄,要做到御气实属不易。”见徒弟面上露出惘然,便顿了顿又问:“刚刚的那一套剑路可曾看懂?”

皇甫翰点了点头表示已经熟记,公输月攥著拳头一言不发,一副不得要领的样子。不归怜他年幼也不苛责。将手中的剑递给跃跃欲试的皇甫翰:“你试试。”

闻言,饶是从小就有夫子授武,见惯了刀器的皇甫翰此刻也不禁有些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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