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襄(254)

穰常夕心花盛放,喜盈盈道:“如此甚好。虽然未必有刺客上门,我与孩儿身边也有心腹的侍卫,但有那样的高手在身边,总是……”

扶襄倏然出手扯她一并向后疾撤,颇为无奈道:“不巧,眼下就有刺客上门!”

扶襄一0五、再度残舞闻血意(上)

既然是两位王后出门,必定少不了侍卫随行。客栈内外少说也暗伏了十几位高手,竟然使人入侵到门前,端的是令人不慡。

扶襄左手捉住穰常夕,右手出袖的白练缠至顶上房梁,身子悬空,右足掀翻桌案直击房门,左足则将座椅踢往窗牖方向。这一串先发制人,阻止了门窗两处袭击者的逼近,夺得了片刻的逃脱机会,再掷出几枚银针开路,她携人冲出房门。

客栈走廊的两端,各立了数名蒙头蒙面的持刀黑衣人。

“他……他们是什么人?”穰常夕踉踉跄跄,惊魂甫定。

扶襄左右瞄了眼:“谁知道?不管是你还是我,都是招人恨之入骨的嫌疑。”

“侍卫们怎一个都不来?客栈的人也不见,难道……”

“现在还说不准是怎样的情形,你小一心跟在我后面。”

袭击者刚刚吃了小亏,深知眼前人不易对付,步步收紧地向中间逼近,每一人都是寻着目标的空隙伺机而动,杀气渐形浓重。

扶襄暗计着对方人数,护着身后人倚着护栏缓慢移动。这情形,实在有点棘手,若没有不通武功的穰常夕,她脱身不难,但扯着这位,若是无所顾忌地使用暗器,难免误伤。

“找东西把眼睛遮上。”她道。这走廊尚算宽绰,姑且偷一回懒罢。

“什、什么?”穰常夕正是心弦紧绷时候。

“用帕子把眼睛蒙上,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理会,蹲在这栏杆下莫动,否则我救不了你。”

“……好。”心神无主时候,自然惟命是从。

扶襄扬袖,一双纤足滑动,右足足尖点出,为“乾”。

袭击者不明就里,惟觉有机可趁,各从两端冲上。

扶襄两袖内的白练抖出,卷住双方的刀锋,而后互作交昔,送给他们的彼此,左足一个跨越,着地为“坤”。

白练亦真亦幻缭绕眼际,气浪翻滚,肺腑震荡,有置身后处的袭击者警知异样,甩臂向中间女子投掷利刃。

扶襄将白练环舞得风雨不透,双足起跃,共落“震”位。

她伫身不动,环顾四遭。

不出所料,声息皆无。

耳边突然静寂,巾怕缚眸的穰常夕惊问:“怎么样了,我可以……”

“不可以。”扶襄屹立如老身入定,“紧闭双眸,莫动。”

走廊转角,有两人轻裘缓带,徐徐而来:“残舞之残,名不虚传,今儿竟然见识到了。”

“风长老?”曾收长庆公主为徒的扶门风长老?而另一个,是……扶冉?

来者停住脚步,面色阴戾:“你还记得老夫。”

“风长老如今是为哪位主子效力?”在扶门时,这位长老便对扶门四使颇看不入眼呢,总归认为小儿张狂,不配得恁大的名声与倚重。“扶冉的主子是嵇释,难道风长老如今也肯向嵇释低头了?”

“老夫如今为谁做事何须向你说明?”风长老眯眸,“至于扶冉,他本来就是老夫的人,是老夫派他到嵇释身边以防着那阴险小子暗害老夫。”

弦外音即:主使者非嵇释。这位风长老虽暴戾恣睢,却也易察好懂,而且一贯的利己主义,派扶门中人去嵇释身边,为得仅是一已安危,至于该人有无报国之心,不在长老职责之内。越国有今日,竟是一点也不冤枉。

拄襄眼仁轻转,道:“长老今日既然是来杀扶襄的,不想让扶襄死个明白么?”

风长老面颜倨狂,眼神轻蔑:“老夫平生最厌两种人,一是阴险狡诈之流,二是女子,你一人占全了,以为老夫对你会有这份耐心?”

“那可真是遗憾。”她寄予同情。

扶冉站在距她五步之外,兴奋异常:“你方才是用残舞将这些人给杀了的可对?我早听说梅使大人精通残舞,也晓使残舞极耗舞者的精神气力,此时的你,三岁的娃娃也能将你杀了呗?”

她淡噱:“如此,你为何不过来将我杀了?”

“你如果肯将残舞的秘诀告知我,我答应今日饶你一命。”

她颔首:“秘诀就是,若扶襄向前迈一步,二位必定痛苦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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