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妻(147)

“外人都道皇后喜欢三皇子妃,不去管是真是假,你只管让她喜欢。其他的事,虚应就好。”捋住她一把长发,放到鼻下轻嗅,“但皇后看得出我喜欢你,怕别人也早就知道了,平日出去,不要再卖弄轻功,让老六和顾全派去的人跟不上你。”

谌墨咬唇轻笑。

“小妖精,笑什么?”

谌墨提提鼻尖,“你限我外出岂不是更放心省事?”

傅洌捏捏她一管秀鼻,“王妃大人,敢问在下可限得住?”

“你好狡猾。”谌墨眯眸,“欲擒故纵,欲张还驰,你好狡猾。”

“没良心的小东西。”傅洌在她鼻尖浅咬一记,“既这样,你明天乖乖呆在府内,尽女主人之责,那个顾全,聪明却不够狡狯,被人算计了还以为胜券在握,你帮他一把……”将今日发生帐册上事简述一遍。

“哈哈……”古有尺素传情,红叶达意,今春叶美婢,竟以帐册为媒,别出心裁哦。而她能如此胆大,想必是因不沾尘俗的冷娃娃恕儿在府那段时日,降了防心罢。

更有,她低估了孝亲王妃不说,连带也高估了孝亲王对碧月橙的痴情,以为一张肖似脸儿,定然触惹那段禁忌恋情的薄弱心结……

此举,倒是与广仁王当年之猎如出一辙呢。

拥着笑得花枝乱颤的人儿,傅洌摇头,“小妖精,你惹的麻烦来了,猜猜明日会有谁来府上?”

“噫?”笑得唇亮颊嫣,谌墨妙目横来。

傅洌温润音线陡变得压抑,“我想,那并不是顶打紧的一件事……”

“……”色狼!色狼!色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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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府何人?二皇子傅潜是也。

有人云,凡物凡事,以甲乙丙论,唯居乙位者最形尴尬。

甲位者,定然是首当其冲,众目所归,风光无限。

丙位者,与首位有一席之隔,尚能以领先于丁位聊作宽慰,少有他想。

偏这居乙位者,明明仅差一毫能就够着了首位的边沿,却亦因这一毫居在了次席,与顶级的风光错开,不甘、不平、不忿之心,可想而知。

天昱皇朝择立储君之际,对外去为“立贤不立长”,即示天下:太子乃以“贤”博名。

但二皇子傅潜何尝心甘?

在他,若非太子为皇后嫡生,又较自己早降世了两个世辰、占了长子之席,这太子之位怎轮得别人坐?

二皇子不心甘,但也并不准备韬光养晦,隐忍待发,太子既以贤胜,他则欲以“才”取。处事积极,理事明快,毫不掩饰对储位向往之心,朝堂培植力量已足与太子人马分庭抗礼。当然,这“分庭抗礼”的格局,一大前提必不可少。

但凡太子与二皇子忠亲王意见相左,朝廷百官定会壁垒分明,各有拥戴,而每当此际,除却两方援声者,尚有一众“中立派”以默然示人。众人心知肚明,所谓“中立派”,多为孝亲王三兄弟从属。

不语,是为坐山观虎?或是门fèng赏戏?谁也无法一言概之。但可确定,一旦这派人马向一方倾斜,必是另一方的败北。

“分庭抗礼”的前提,即为中立一众的不偏不倚。

若想消除这随时可起的威胁,有两路可走,一是灭之,一是拢之。时下,歼灭已不可能,唯有拉拢一途。但这途也不易行,太子的屈尊,二皇子的努力,目前都以无效告终。

灭不掉,拢不下,如何?天子以平衡之术,使三方形成掣肘之势。如此一来,不管湖底如何波谲云诡,表面的平静维持下了。

但这不是众方所欲。至少,不是二皇子所欲。

一枚独秀,岂容并蒂莲开,遑论三花并进?

但二皇子又何尝不知,正因有傅洌这丛力量在,才对太子形成了真正牵制。自己所有优势,须在太子登基前充分利用,否则……

“三弟,见你一面不容易呢?先前来时,被五弟给拦下了,说是你这病见不得风。”坐在孝亲王府客厅,二皇子傅潜才见来者,已出声抱怨待客之道。

“抱歉了,二皇兄。你也知为弟底子薄,一遇了伤病难免就比常人抗力弱一些,御医说了一个见不得风,这老五就给小题大做了,请鉴谅……咳咳咳……”话说得多,孝亲王犹不能消受,剧咳起来。

从旁仆童着急忙慌奉上热茶,又在主子后心轻挲少许。

不得已,傅潜收起兴师问罪的脸子,拿眼扫一圈厅内,“三弟,为兄的有些话想单独和三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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