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妻(26)

“尔等是皇族中人?”玄衣男子抱胸而立,衣袍在夜风骚动下猎猎生响,月的光辉下,整人宛若修罗。

“皇族?”傅津挑眉,唇角斜勾,“本王相信,这两个字对阁下构不成威胁罢。”

“我也相信,你会说真正对我有威胁的,是阁下。”

傅澈挠着光滑下巴,目光在“惺惺相惜”“相见恨晚”的两人中间施舍了几个来回,而后,再没精神关这门子闲事:我的天香楼,我的真金白银,我的心肝,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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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挣扎了?”怀中人儿的安份,引了傅洌诧意,他轻柔问着,温热的气息扫扰了她耳根。

谌墨不习惯两人这样的亲近,竭力向螓首偏离,颦眉问:“你早知我不是阿霁?”她见过他对阿霁的态度,淡和得几于淡漠。

“你本来不是令弟,不是么?”她的抗拒,令他不悦,束在纤腰上的修长五指猝然收紧,谌墨不及防下,纤薄背脊撞上了他的胸际。

谌墨怔住,为自己撞上的精实触感,以及他的力道:“你会武功?”

“是。”

“很高么?”

“比你要高。”

“何以见得?”

“你逃不开我。”

“你……”他说,她恍才悟到,她挣了半晌,是真的脱不开他。他能以近乎柔和的力量,在四围织成了一张绵柔大网,困住了她。“你……”狡狯的口齿首次失了伶俐,“……王府近在眼前,我们该下马,你也该放手了。”

放手?傅洌不喜欢这样的两字,怀里是他名正言顺的妻,他为何要放?“不放。”

“……为何不放?”

“阿墨~~”他在她耳边低低吟唤,“我不想放了。”

什么?谌墨回眸,“你——”微微愕住,为着他在盈寸的精致脸颊上,蕴藏着的某样情绪,他……?

“阿墨。”他薄唇翕动,黑曜瞳心映着她的影,在月下柔波泛亮,她回过首,“姐夫夫君,王府到了,请下马罢。”

一丝连自己也说不清的恼意闪自眼底,究如此,傅洌动作仍是柔和,抱了她,进府,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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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郊外十里,隐阳山,一处乱石为障的隐密山洞。

“主子。”一袭玄色衣袍的魁阔身影一迈入内,洞内十几位劲装汉子当即围拢上来。

东漠少主赫连铭问:“昨夜谌府有什么动静?”

“谌家小侯爷未在府内。”

未在府内?“如今可以确定,大闹天香楼的那个,和你们前夜围袭的那人,定非一人。”

“主子,您是说……”

“宫里的,府里的,楼里的,谌家,到底有几个小侯爷?”

“关于这个,”贴身侍卫轩光上前,“奴才今儿个察了一天,自上京人口中,得知这云伯侯府有一对双生子,只不过……”

“不过什么?”

“这双生子是龙凤子。”

龙凤子?微呈褐色的深眸明灭一闪,“中原话说,即是一男一女,可对?”

“的确是一男一女。”

“他”竟然是“她”?那秋水为神,那雪玉做肤,那生冷冷扑来的,惊人三魂扰人七魄的绝色,甚至,那令人痛又令人痒的恶劣……“他”是女子?是女子?当真是女子?

“主子,依您英见,这伤了涂燕姑娘的,会是哪个?”

赫连铭心神一震,冷道:“不会是挂宫职的那个。”

“那咱们下一步该找哪个寻仇?”

寻仇么?涂燕妹子的“仇”,原本就是拿来混淆视听的顺道之事,说不得,要请她鉴谅了。“在本尊还不想和天昱皇朝撕破脸皮之前,不要轻举妄动。”

“就放了他么?不会太便宜那只妖鱼了?”

“会么?”妖鱼呢,若“她”真是那只喜欢起风弄浪的妖鱼,他就要做只收妖的钵,降鱼的鲨,这一只顽劣的小小妖鱼,他,要定了。

第十四章有心人

这一日,太子妃来访时,谌墨才将一碗苦药苦脸吞完。

那次胡玩,她受掌风波及,胸际受了震袭,是以,安生在c黄上躺了几日养伤。假寐榻上,云乔、昭夕两个丫头的精心照拂,她自是晓得,也受用得很。但令她无端迷惑惘然的,是傅洌的改变。

自洞房花烛下达成了“兄妹”默契,两人一贯遵行不悖,但那夜天香楼“乞丐宴”后,有人似乎有意急欲打破这份亲而不近的相处模式,唯“亲”已不够,尚一心求“近”,近到净面、梳发、喂药,王爷都要亲力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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