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妻(50)

“心情不同,入口食物的滋味自然不同。”谌墨咕噜灌下一口茶水,“姐夫夫君不尝尝么?”

“你是说,你在王府很不快活?”傅洌细密灼热的视线,盯着她清莲濯水的娇靥,想着当谌霁送来她失踪于天水一阁的消息时,当下心湖骤起的激狂骇浪;想着近一段时日寻她不到,所挺受的心煎肺熬;想着他已陷足情海,她依然岸边优游观望……他抑着怦胸怒火,沉声问:“从来,你没有快乐过么?”

“在姐姐逝去的地方,我无法快活。”

果然。傅洌闭上了眸,无力,“阿墨,过往的事已不可改变。”

“无法改变,不代表可以不去计较。”

“计较不会让你快乐。你是如此豁达率性的人,为何要任一些无法挽回的事干扰你现在的人生?本王的心迹,你当真可以不顾……”

“一个连承诺也无法兑现的人的,要我如何‘顾”?”

“承诺?”傅洌蓦起,“什么承诺?”

“至今,姐夫夫君也只给过谌墨一个承诺。”

傅洌凤眸生澜,记起了。“若我将令姊的死因查出给你,你会……”

“姐夫夫君会稀罕有价待沽的感情回馈?”

“阿墨!”傅洌抑着怒意低吼,移形换步,已将佳人牵进胸怀,温热吐息搔在她白玉耳畔,“谌茹的死因就算不是为你,我也会迅速查清。但你,这一生停留的地方,只能是本王的怀抱!”

薄唇俯下,锁住她欲避不及的猩红小嘴,就是这美妙滋味啊,入魂不去……一番激骨苏骸的深密胶缠过后,他启开情欲氤氲的凤眸,却见一双无波妙目清澄以对。这个人儿,她是在说,方才意乱情迷的,只有他一人是不是?

谌墨抿抿微肿的樱唇,淡声问:“……你这样对我,你的江南第一美人不会生气么?”这般光景,这个话题无疑最煞风景。但若不想要风景时,也便无谓了。

傅洌束在柳腰上的双臂一紧,遏着怒道:“谁都有过去,阿墨。你没有么?”蓦记得,悬崖上一对飞天而上的俪影,那男人搂抱的姿势,如此熟稔……

过去么?谌墨轻挑蛾眉,“但是,你的并没有过去。”

“那你呢?”喷薄的怒气使他难以按奈,“你的过去已然过去了么?”

“过去了。”她仰起两汪坦净,平声道。

“……纵算过去了,你的如今呢?”

“如今?”她蹙眉不解。

“你何以与广怡王共游月老祠?”听闻属下来报时,他的震怒无以形容,甚至萌了杀心,杀心呐……“他是本王的叔叔,你怎能……”

哈,他们当真是无孔不入了?“纲常人伦只管留给善良正真的厚道人士,谌墨有自知之明,不敢自居其列。”谌墨螓首微偏,一派纯真嫣然道:“当谌墨真正爱上一个人时,辈份成不了阻碍。姐夫夫君,这一点我们极相似,对不对?”

“你……”一股狠怒自心头漫起,迅延至四肢百骸,手下力道随之负重。

“啊唷!”隐痛不发从来不是谌墨的风格,何况腰间是真的痛不可当呢,“你若想置我死地,该是脖颈比较快哦。”

力道未收,追问声切:“你爱上他了?这是何时的事?是他故意设陷给你,是不是?是不是?”

接到两道冷戾残虐的视线时,谌墨愣怔住:这个人,可是温润如玉的孝亲王?这周身挥之不去的狠绝之气,素日是在哪里藏匿着的?

“他竟敢、竟敢怀了这份心思?”伴随这字切在齿间的,残意更浓,“我会要他……”

谌墨一眉淡挑,“就算你真要动他,也莫将因由赖到我身上,你早晚要动的,不是么?”

傅洌眯起眸线,但胸臆却因她事不关己的清冷语气暂释冷意,“……你既不爱他,怎会和他一起出现在月老祠前?”

“孝亲王,你公平些。你三番五次与人家的妻子幽会叙情,这等人人心照不宣的事,令王叔都能忍了下来,我和他,不过他乡偶遇,你便这般不依不饶,你在在让人……”咝~~痛呢。“你的手,还不准备放开么?”

见她痛得眉心蹙紧,小脸皱苦,掌间卸了几分气力。“关于碧月橙,有一日我会说与你听。但是……”头微垂下,细长凤眸逼进她绝美瞳底,“你的心,我不会允许任何人占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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