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眠不觉晓(63)

“你.....你这个不孝子!”元庆朗忽然出手,一个巴掌落在长子颊上,“你枉顾己身责任,还敢奢谈幸福?”

元慕阳面上微风不动,“也就是说,对爹娘来讲,孩儿的幸福与否不重要?”

“你——”

“不是啊,阳儿。”严氏瞅着爱子颊上红印,心疼落泪,“可是,你也有老去一日,你要有人给你养老送终的啊。”

“收义子,找忠仆,还是仰赖慕朝、慕世之后,有得是法子。况且,我和眠儿未必需要别人来养来送,爹和娘不必cao心。”

“总之,你是硬要忤逆爹娘就是了?”元庆朗目瞪长子,“为父再问你一回,为父命你纳虹儿为妾,你纳是不纳?”

“恕难从命。”

“逆子!”元庆朗右掌再度高举。

严氏拼力阻拦,以身相挡,劝罢丈夫,又劝儿子。

一时间,这慈安苑的主厅里,很是热闹。

在窗外听了良久的人影转身离去。

原本,她将希望寄托在曾许诺给她的他的父母身上,但看情形,他并非惟父母之命是从,那么,她的希望何在?

只有自己创造了,是罢?

四十二噪医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话,对于春眠来说,尤其适当。本来,她的心肺在璧石的护养及季东杰的调养之下,已经稳定许多,季东杰甚至曾说过再过个两三月,等着她身上的璧石真正认了她这个主子发挥出全效,药就可以停了。停药呢,这对她来说,是从未想过的。她以为,她的一生.....不,是两生,注定要在苦不堪言的味道中开始和结束。但响竹苑里,她一时不够坚强,又连累了她那颗还不够强壮的心,使得病如山倒,喝着一碗碗比她平日所吞下去的更苦上几倍的药汤,在c黄上躺了足足半月,才有力气让足底沾上实地,可摇摇晃晃的,仿佛吹一阵风儿便会倒。她真是不济事,怎会为着一些实话就崩溃了呢?

“呜呜,药很苦,襄菊,你去问季东杰,是不是小日儿没有把这月的高薪发给他,他才会这样整我?”春眠皱着脸,垮着唇,半假哭半真泣,让她家丫头又心疼又无奈。

“小姐,您今天若把这碗药乖乖喝下去,明日我把皮儿抱来给您玩上一整天。”襄菊发誓,她哄自家那个皮小子也没有用过如此温柔的语气。这一次小姐再度病倒后,因用得药实在太多太苦,又回到了之前见药就推的赖皮样儿,着实让她费尽了脑筋。说起来,都怪那个元家老夫人糊涂又混账,偏偏,就算最疼小姐的姑爷,也不能真正奈那人如何。只不过,那人是姑爷的娘,可不是襄菊的娘,若她再敢欺负小姐半次,别怪她襄菊发威!

“皮儿好可爱....”

“对啊,那皮小子很可爱,也很喜欢小姐,您只要喝了这碗药,明儿个就可以和他玩个痛快。”

“可药也好苦啊,好苦好苦,襄菊......”春眠把小脑袋挤在襄菊怀里,响着哭音,只想把这一碗赖掉。

襄菊盯着那碗让小姐痛苦至斯的劳什子,心一横,眼一闭,“小姐,若襄菊能把这碗给喝了,接下来的药您是不是都会乖乖吃了?”

“.....什么?”春眠举起雾梦濛濛的大眼。

襄菊不再二话,仰头,张嘴,将手中药汤咕咕灌下。

“襄菊.....”春眠讶得小嘴半张,眸儿大张。

“的确.....”好苦!苦得心肝脾肺都痉挛到一起,恨不得一吐为快....襄菊勉强自个儿的眉眼鼻唇,作出一个笑容,“小姐,奴婢都能喝了,您总不能输给奴婢罢。”

傻襄菊,她只是撒个小娇,耍个小赖而已,她这样认真作甚?但她这样,她也只能乖乖点头,“我喝,不管几碗,我都会喝光。”

“好小姐,我正好煎了两碗!”变戏法似地,襄菊撩开旁边小几上的苫巾,将早就备用的另一碗药汤呈现出来,端到小姐嘴边,“您喝了它,明日的奖励依然有效。”

还是襄菊那丫头有办法,是不是?花窗之外,季东杰向立于身侧的好友轻声问着。

元慕阳未理,漂亮的眉峰因室内小人儿苦苦皱起的小脸而紧锁难展。

季东杰也不一定要得到答案,“她这次病,对她身子损伤极大,而那个璧石尚未真正归附于她,起不到十分的护养之用,你必须确保她不再受到外来刺激。不过.....”

他一声轻笑,“若同样的事再出一次,你想元通和襄菊会不会真的翻脸?”

“会。”元慕阳道,俊美颜容滑平如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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