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欢(275)

待门开了,悄无声息的便杀了上去。这些人吓得肝胆俱裂,幸运的是这些丰军为了抢门,无暇顾及他们,他们便丢下车子,四散逃了。

过了几日,他们探头探脑,发现澎城已定,城墙上的守兵依然是熟面孔,又大着胆子摸回来了。

正巧澎城人已经从俘虏口中问出了城开的缘由,正在缉拿他们。这些人一偷偷摸回来,立即被人发现。叫众人绑了送官。

寻常百姓自不会觉得倘若城不破,丰军不分散,竹生的人来了,极可能以卵击石,全军覆没。他们只觉得若不是这些人,等竹生来了,围自可解,也就不必死人了。

恨意自然都落在了这两家人身上,叫嚷着要这两家人偿命。

竹生听罢,扫视一圈。那两家人男男女女有老有少,绳索捆成一串,瑟缩着看着她。

她目光扫过来,其中一家的家主忽然扑起,连带得跟他拴在一起的儿子们都猝不及防滚到在地。

七刀在竹生身侧,已经闪电般拔刀,架在了那人颈上,只待竹生发话。

那家主哭喊哀求道:“姑娘饶命!我等知错了!我等该死!我愿将家产奉上赎罪!求姑娘饶命啊!”

身周一时静了下来。

新城守身手惊人,许多人都见识过。但她终究是个年轻女子,性情如何,处事手段如何,澎城的人,都还不了解。

特别是城中属官,以后都要她手下做事,比百姓更想知道新城守做事是什么风格。

竹生却唤来城中掌管刑法的属官:“此人按律当如何?”

刑官道:“叛国通敌,当夷三族。”

竹生道:“自私逃生,虽致城池失守,却也非通敌。当如何?”

刑官道:“可减一等。十岁以上男子斩首,家眷财产罚没充公。”

竹生道:“既然有律可依,依律而行即可。”

她顿了顿,道:“立斩!”

七刀闻言,钢刀便毫不迟疑的挥落,那家主一颗大好头颅便滚落地上。两家人见状,都瘫倒在地。

围观百姓沉默一瞬,忽然爆发出欢呼。属官们亦露出松了口气的神情。

知她武功高,就怕她有妇人之仁,没有最好。

范深微笑。

七刀已给竹生牵过马来,两人翻身上马。女子英姿飒爽,少年挺拔彪悍。

范深将这里的事交给刑官,亦上马一同离去。

百姓们交头接耳。

“看不出,年纪轻轻,不是那等耳根软的。”

“那是你没见过城守杀人的样子!”

“你看到了?”

“嘿!我何止看到!我还冲上去帮忙了!”

“……吹!接着吹!”

路上,范深问起岷山之事,七刀简略说了。

他口才原本就便给,只是在竹生跟前常被她压制着,便显得话少了。

范深听到盐场已经拿回,且无人伤亡,长舒一口气道:“那就好。”

他们现在的问题就是少人缺物。物资短缺倒也罢了,青壮兵丁死一个少一个。统共就这么几百个,死不起。

“我这里也有个好消息。”范深笑道。

“哦?”竹生看他。

范深道:“府库里有铁。”

竹生的眼睛就亮了。

范深道:“两千斤。”

两千斤不多,却很够他们打造些武器了。高家堡的堡兵,终于能摆脱竹枪、竹弩的局面了。

范深道:“还有一百套皮甲。”

他叹道:“朝兄早知天下将乱,他已经尽力了。”

待回到府中,洗漱休整过,再在议事厅碰头,再无旁人,竹生才问:“丰军所说大军逼境,是真是假?”

范深道:“已审过俘虏,丰军大军是朝着涪城去的。那里乃是边城重镇,有大军驻守。丰军若胜,邯国便等同打开了大门,只会一路向东推进。”

他展开舆图,指着两处城池道:“赫明、安州才是他们的目标。这二镇一旦拿下,邯国腹地再无屏障。”

“我们呢?澎城在哪?”竹生问。

她的目光随着范深道手指划过舆图,最后停在一个不起眼的位置上。

在两国边境,位置偏僻,而且显然不在丰国的行军路线上。

“这倒不错。”她说。

“现在我们最大的问题就是,人太少,兵太少。”范深说,“竹生,我们必须增兵。”

增兵不是一个简单的事。当一个自然人还是一个农民的时候,他从事生产,可以产出粮食。可当他被征为兵丁的时候,他就反过来成为纯消耗粮食的存在。

“先把守兵补满。堡兵维持原有人数不动。”竹生道,“建立预备役编制,农闲时必须参加训练,若无战则维持生活,若有战则上战场。”

“至于人口……”她说,“不是在打仗吗?流民必定激增。把他们拐回来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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