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欢(302)

七刀不懂:“那些重要吗?”

竹生肯定道:“重要。”

竹生说重要,那便重要吧。反正她说什么,他就听什么。

他一边捡些别的事说,一边帮她把头发抹干。待抹得差不多,又取了梳篦,帮她梳通。竹生的头发乌黑垂顺,握在手中有些微凉,发梢从指间滑过的时候,让人有些痒。

竹生闭着眼睛,享受着少年的温柔。

不由的想起一片草原,微风吹拂着银线草,层层波浪。玉色的湖畔,她把脚浸在湖水中,身后有个青年,也是这样细细的给她通头发。

那青年,也是温柔如水,倒是个好情人。

身后的少年被她身上一阵阵似有似无的体香诱惑,难以克制,丢下梳篦抱住了她,亲吻她光滑的后颈和耳垂。

“姐姐……姐姐……”他低声的求她。

求欢。

“不行。”竹生毫不留情的拒绝了他。“说过了,等你十八。”

“到底为何要十八?”七刀始终不解。

“在我故乡,无论男女,十八才成年。”竹生终于为他解惑。

原来如此,七刀埋在她颈间,幽怨道:“和我一般大的,都娶了媳妇,有的都要当爹了……”

竹生侧头看他:“你若等不了,也可以娶个媳妇。”

七刀趁机啄她的唇,喘气道:“不娶。我就等你。我、我就是难受……”

他把竹生抱得愈发的紧,还大胆的蹭了蹭。隔着薄薄的深衣,能感受到坚硬。

竹生有些恼,推开他,用脚踹:“难受就憋着。憋不住就去找别人,只是找了别人别再来找我。”

七刀跌坐榻上,趁机捉住了竹生雪白的玉足,飞快的亲了亲,又咬了一口。眸子里全是欢喜。

她发脾气呢。

她用脚踹人呢。

她这副样子,有谁看见过?没有!只有他!

他认识她六年了,此时此刻方觉得她像个活人。从一尊令人仰望的神像,变得有生气起来。

被他抓住了脚踝,露着雪白小腿的这个,不是碧刃军总头领,不是玉将军,不是竹君。

她就是竹生,一个女人。

他七刀的女人!

嗯,预定的!

第99章 099

包秀听说应该才三十出头。竹生见到他的时候很意外,看他一头花白头发,还以为他得有五十多了。

他忧心忡忡,也很能低头。见到竹生真容的时候,很是惊讶了一下,而后赞道:“玉将军,人如其名。”

他与竹生通过七刀取得联系也很有一阵子了,其实双方沟通得已经差不多了。见面,不过就是到了最后一步罢了。他诚挚的表达了对玉将军竹君和大儒范伯常的倾慕,再三恳求收容。

范伯常代表玉将军对包秀的行为给予了高度的评价,表达了热切的欢迎之情。等这两个人一套你来我往的过场走完,竹生木着脸点头,这件事便尘埃落定。

包秀的人和地盘便都并入了玉将军的麾下。只是他穷得很,除了几千人,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完全没法跟马瘸子比。竹生干翻了马瘸子,掀了他的库房,令碧刃军的军库又充实了一笔。

包秀亲眼看着范深和他闺女把他那些老老少少累累赘赘的人都拢清楚,归置好,给他们寻生计,才真的安下心来,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这几年,他是真的太累了。

当年痛失爱子,伤痛之下一时冲动,做下了大事。许多人闻了他的名声,后来也愿意追随于他。可他既没有竹生、范深的才华,也没有马瘸子的冷血,偏越来越多来投靠他的人,大多是昔日同乡。日渐就成了他的大包袱,叫他一直撑得好辛苦。

如今给这些本乡本土的乡亲们找到一棵大树来依靠,他也算对得起他们了。

这便拉着他倾慕已久的范伯常喝了一场,哽咽着说了两个时辰的话,大醉方归。

范深与竹生道:“包秀,常人也。胜在一分血性,一分宅厚,可用。”

便让包秀领了个参军之职。顾名思义,便是可以参赞军事。实际上,挂这个头衔,具体干什么,有没有实权,全凭上面指定。

包秀倒是无所谓,这几年让他心力憔悴,已经没了年轻时一场小酒便豪气干云的状态。他就是想卸下包袱,再找个容身之地。

他是书吏出身,本身就是读书人,又自己独立支撑了数年,虽然军事上不大行,到底有过这些经历,眼界就跟旁的人不太一样了。竹生和范深都不舍得冷待他,只待磨合磨合,要将他用起来。

最缺的,是人,比人更缺的,是人才。

对范氏翎娘身居户曹这样重要的职位,包秀竟没什么不适之感。出于一个读书人对信阳范氏的仰慕,他甚至还发出“不愧是信阳范氏,女子亦有才”这样的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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