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欢(93)

她当然也是因为喜欢他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配合他一贯的高冷道君的形象,故意压低的声线。他的声线很低,穿透力却很强。听上去,很有威严和压迫力。但也低沉、有磁性,让人听了还想再听。

她便松开了梳篦给他,放松的任他给她通头发。从发根到发梢,他的力度控制得很好,遇到打结处也不会弄疼她。很舒服。

过了一会儿,那梳篦离开了发梢,便没了动静。

杨五能感受到身后盯着她的视线,仿佛带着温度。她垂下眼眸。

过了片刻,那手指背先是碰了碰她的耳廓,而后顺着耳垂滑到耳根。顺着颈子滑腻的肌肤缓缓滑进了衣领。

薄薄的深衣被缓缓的剥开。

男人温热的唇,光滑的下巴,轻轻在她颈间厮磨。他的呼吸就在她耳畔,有些痒。她微微侧过脸,男人的吻落在了耳根处,舔舐,吸吮,在她的颈子上轻咬。感受到他的唇和牙齿,她猜那里,一定盛开了红梅。

他自后面抱住她,抱得太紧,使她呼吸都感到困难。他的怀抱炙热,她能同时感受到他的欲望和他的克制。

他埋在她颈窝里平复了呼吸,将她的衣襟重又拉好,才轻轻抱她躺下,做正事。

杨五又做了梦。月下草原,开满花的树。

她在冲昕的怀中,望着天上的星子和他的面庞,困惑呢喃:“这是……哪里?”

他的唇贴着她的耳朵,轻轻的回答,……我的世界。

醒了之后,她伸了个懒腰,翻过身去还想睡。帐子却被撩开,冲昕走进来,轻抚她肩头:“好点没?”

杨五慵懒如猫:“几时了?”

“申时刚过不久。”他说,“又早了。”

杨五握住他的手,放到唇边:“也许用不了两三年那么久……”

冲禹低头,眼中有温柔之意,轻声道:“希望如此。”拢了拢她的发,问:“还不起?”

杨五立刻闭上眼睛假寐。

冲昕失笑,无奈的把她抱了起来,问:“要洗洗?”知她最是爱洁,洗澡洗得很勤。

杨五搂住他的脖子,“嗯”了一声,嘴角翘起。冲昕抱着她,一起下了汤池。水湿了两人的深衣,一个玲珑纤细,一个身体坚实。乾与坤,阴与阳,便是最好的诠释。

杨五闭着眼睛埋在冲禹颈间,任他清洗。那指尖的烫,像要渗入身体。

……

水汽氤氲的汤室里,响起了杨五呓语般的声音……

杨五埋在冲昕的颈间急促的呼吸。

冲昕嘴角含笑,捏住她的下巴看她。那眼睛像两汪泉水,那脸颊嫣红未退,气息凌乱的样子,分外诱人。他低下头去吻她。

杨五放开他的脖子,去扯他的衣带,却被他将手按住。她离开他的唇,看他。他眼眸中不是没有欲念,却强自压住。

杨五不解。

“五儿……”他抵着她的额头,低声道,“等三昧螭火尽去,等你……不用再受苦的时候,再……”

他第一次清楚明白的告诉她。令她的睫毛微微抖了一下。

这是年轻而执拗的坚持,是人在还单纯时才有的美好。杨五虽一直存心引诱,却不会刻意去破坏这种年轻才有的单纯。她看着他的眼,“嗯”了一声,说:“好……”

轻轻吻他的唇。

杨五收拾了一下衣箱,发现她没有冬衣,果然需要添置衣装了。便去问苏蓉和徐寿飞线阁的事。

“道君让你去飞线阁置衣裳?”苏蓉羡慕的问。

杨五这才知道,飞线阁隶属织造司,却是织造司的高端定制。

自从道君为了杨姬从另外两位道君手里抢了那只疾风狼来,徐寿心里就雪亮雪亮的。此刻再听说冲昕叫她去飞线阁添置衣装,他心里边就更加明白了。遂笑吟吟的提点杨五:“那要尽快吧,飞线阁都不是现货,要等上些日子的。这天说冷就要冷了,比你想的要快的多。”

冲昕也是这么说的,天很快就会冷。杨五就问徐寿:“现在可有事?”

徐寿乐意奉陪:“无事,现在去便可。”

苏蓉早就对飞线阁闻名已久了,闻言不由脸上生出向往之色。遂成三人行。苏蓉骑了銮牛,徐寿骑了双翅兽,杨五骑着她的灰灰一起出了门。临行前,赵三还从厨房探头,挥着菜刀喊:“早点回来,别耽搁了午食——”

织造司在乐于峰,所造衣裳、鞋袜、被衾乃至护甲,都直供宗门,只有飞线阁单独经营,接定制的单子。

见这凡女虽是姬妾,却持着峰主的紫玉牌,接待的女执事就明白这必是得宠的爱妾。便殷勤的向她推荐:“……这火浣羽缎乃是以火浣鸟的尾羽织就,入手温暖,最宜做冬衣。……这赤狐皮最是轻薄,可寒意不侵,做一件披风,里面穿薄衣即可出门,看起来最是轻盈。还有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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