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虽然听着别口，但徐兵能理解将君的意思，「我说不清楚，那就像一棵树。」他停顿了一下，「它催生出枝干，分叉之后再分叉，每一个场景都可以看做是一片树叶，密密麻麻地依附着丛杂的枝干，吸收着阳光一样的玩家，然后消化他们的能量。」

　　「所以系统到底藏在哪里?」林临问到。

　　徐兵摇摇头，「这不是一个空间意义上的位置。」应该说是一种更抽象的描述。

　　「我们可以把树枝树叶部分看作是下行区，埋在地下的根系部分看做是上行区。而所谓的系统控制区域，或者说是真身，它并不在任何一个固定的区域，你可以把它理解为全部，就像徐兵说的，系统似一棵树。」

　　徐兵点点头，诚如将君所说，系统既是一个活物，又不是一个活物。它遵循着某种规律运行，这种规律不是它主观产生，而是“程序员”设计出来附加给它的。但是这个程序员会是谁呢?他现在是否仍然掌控着，或者说监视着这个系统?直到此时此刻，徐兵也仍然找不到答案。

　　「目睹这一切之后的我对系统有了更深入的认识，系统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收集精气值，这应该是它被制造出来的目的。下行区的场景危险系数不高，多为情欲主题，能够在短时间内提高人的精气值，但峰值过后伴随而来的是低增长率，于是他们被继续投放到了上行区，主题的变幻以及巨大的落差可以令玩家的肾上腺素飙升，精气值只增不减，比下行区的效果要好得多，也正是印证了那句话，人只有在险境中才能爆发出更大的潜力。」

　　「至于精气值的抽取，之前已经跟你们说过，这也是我长期观察的结果，至于回到现实世界的人，我在他们离开前都赠送了追踪器，那时候我已经掌握了一些方法手段，只是没法离开系统。由此我开始探索能够让这些人活下来的办法，我发现处于根系与枝干的交界处，也可以理解成地面部分，是产生新手试炼的区域，这些场景类似我曾经所经历的第四场景，充满了漏洞，往往能够发现大量珍贵的材料，我可以轻而易举的发现它们，却不能得到它们。自从系统更新后，我就又有了实体，甚至可以在二者之间转换，穿梭于各个空间，唯独在新手试炼里的某些敏感区域只能以虚体出现。」所以他开始告诫进来的新人去寻找去获取。还有小黑屋的忠告，他不能告诉那些人真相，也知道可能没人会信，所以一切只能听天由命。

　　第127章

　　「真是了不起。」听徐兵说了这么多，林临不无感慨，这人简直就是所有玩家的导师，每天都奔波于各种场景处理各种事情，这不是一般人能够负担得了的。

　　徐兵一阵苦笑，「我只是太无聊，想找点事做。」这确实是他的真实想法。“大清洗”之后，他后怕了很长一段时间，不动声色地看着一批又一批新玩家入驻，然后新玩家又成了资深玩家，越来越的人进入这里，旁观者当得太久，他开始感到迷茫，死又死不了，还不如给自己找个目标，找点事做。当然，他的心里还是希望大家都能够活下来，毕竟都是同类，而且他也不想再次经历更新，说不定到时不用系统发现他这个BUG，他自己就会先疯掉。

　　说完了心中压抑许久的话，徐兵大大地松了口气，精神状态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连语气也难得地柔和了几分，「你们有什么想说的么?」

　　林临看了看将君，对方开了口，「其实在“卡尔达肖夫指数”中，文明就根据其对能源的需求被分为三个类型：Ⅰ型文明能够摄取邻近星球的能源，Ⅱ型文明可以采集恒星的全部能量，而Ⅲ型文明已经可以做星际旅行，是能源方面的大师。在这种标准下，人类尚未达到Ⅰ型文明的水平。」

　　「你的意思是，这是一个外星产物?」

　　「整个系统的运行方式跟网游何其像，每一个场景也都来源现实世界的各种资源，包括小说，影视等等。新场景的开辟甚至能直接接触现实，如此明显的模仿和复制，太容易令人生疑。而且，你们觉得凭人类的现有技术能弄出如此大的手笔?」

　　林临和徐兵都陷入了沉思，「不管他是不是外星产物，我们都不可能将它直接破坏。」徐兵开口道，他不像将君，还有吸收本源之力进行自我创造的能力，最好的结果就是对方能够得到这个东西，让自己有机会去现实世界看看家人。

　　「你能预感到下一次“大清洗”的时间么?」将君问徐兵，比起其他，他更关心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