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还是担心了一个晚上:他会不会醒过来?今儿可是新婚之夜,他醒了以后,她该怎么办?
他虽然一直熟睡不曾醒过来,可是她左思右想的一夜也没有睡踏实,早早醒了过来——当然,身边睡着一个陌生的男人,让谁也不会睡得踏实。
门响了一声儿,有人唤她:“夫人,夫人!”声音一声儿比一声儿大,还轻轻摇了摇她的胳膊。
她被人叫了两声儿,不知道为什么好似心中一惊,便睁开了眼睛,入目的是侍书的一张小脸。
红裳愣愣的看着侍书好一会儿,有些迟疑的开口道:“原来是侍书啊——”
侍书有些奇怪地看了看红裳:“是的,夫人,是我。”
红裳这才完全清醒了过来:刚刚自己做了一个梦。
她揉了揉头。微微皱了皱眉头: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个梦呢?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回想过原来地事qíng了。
红裳一面想着。一面伸出手去让侍书扶她坐起来——她地头不知道为什么还有些晕晕沉沉地。侍书扶起了红裳轻轻地道:“夫人。不是婢子大胆扰您休息。是老太太使了人来唤你过去。婢子才不得不来唤醒了您。”
红裳微微一皱眉头:“老太太唤我。这个时候?”她看向了窗外。距晚上用饭还早着呢:“老太太可说是什么事儿了吗?”
侍书轻轻摇了摇头:“来人没有说是什么事儿。只是说老太太唤您挺急地。让您着紧些过去。”
红裳扶了侍书地手坐到妆台前。她心下飞快地转着念头:“老太爷出去了?”
侍书给红裳梳着头:“嗯,出去了。早饭后不久就出去了,婢子回过夫人的。”
红裳忍不住又揉了揉额头:自己是被那个梦乱了心神吗?侍书明明说过的事儿,自己怎么会忘了呢?红裳实在不明白,好好的怎么会想起了自己初来这个世界的事qíng呢。她伸出手去拍了拍侍书的小手儿:“我想起来了,刚刚忘记了。老太爷还没有回来,是吗?”
侍书已经把红裳的头梳好了,只差给红裳cha上发钗——红裳一直很佩服侍书这一点儿,她自己也学会了梳几种这个时代的发式,只是她就算不要好看,也没有侍书梳得这样快。
侍书听到红裳的话后点头:“嗯,是地,夫人,老太爷至今未归。”
红裳听得挑了挑眉头,然后想了一想便道:“老太太屋里来传话的人还在吧?”看到侍书点头,红裳低声道:“我自己穿衣,你出去看能不能套出老太太唤我是什么事儿,如果套不出来——”红裳偏头想了一下:“那就想办法问出谁在老太太跟前儿也成。”
侍书点点头便挑帘出去了。红裳自己取了一件外裳穿好,又照了照铜镜,便坐在妆台前等侍书回来。
侍书没有用多长时间便回来了:“老太太为什么事儿唤夫人,那个小丫头是在外面伺候的人,她不知道;老太太跟前儿的人是表姑娘——表姑娘自上午过去,一直都陪在老太太跟前儿,午饭也是和老太太一起用地。”
红裳听完后抿了抿嘴唇儿:薛家姑娘?老太太叫自己不会同薛家姑娘有关吧?红裳抬眼看向侍书:“那个小丫头——”
侍书轻轻一笑:“夫人放心,她不会疑心什么的;我就是用两盘儿点心和几句闲话便问了出来,婢子说话地时候都是极小心的。”
红裳点了点头:侍书一向做事儿都极为稳妥,她也不过就是问上一问罢了。她伸出手去扶了侍书起身,刚要走时,侍书忽然又拉住了红裳,在她耳边儿轻轻的说道:“对了,夫人,有一件事儿忘了告诉
午睡的时候,老夫人把画唤走了。因为您睡得正没有回您。”
红裳住脚儿看向侍书:“老太太唤走了画儿?画儿去了多久了,可回来了,可知道老太太唤她是什么事儿?”
侍书道:“画儿自去了也没有回来,她走了——,嗯,有半个时辰左右了,那个来传话的小丫头也没有说老太太唤画儿有什么事儿。”
红裳低头想了想也没有什么头绪:薛家姑娘陪了老太太几乎一天儿,老太太原来的丫头画儿被老太太唤走了,老太太又使了人来唤自己过去—三件事儿放在一起,红裳怎么想都感觉有什么猫腻在里面,可是一时间却找不到头绪。
她轻轻抚了抚头,叹息了一声儿:“画儿原就是老太太屋里地人,被叫走了也没有什么。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