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137)

  到了营帐,两人将我引入一间偏帐,一人去通报穆临简了。

  我将如风如水系在帐外的木桩上,怀里抱着行囊,心中十分忐忑。那两个士兵坐得较远,也闲着无事与我攀谈了三两句。

  我这会儿脑子里像全塞满了东西,与他们说话,亦是十分敷衍。

  不过多时,帐外就传来脚步声。

  我浑身一凛,两眼直愣愣地瞪着帐帘,连呼吸都开始发紧了。

  帘子掀开,帐外渗进一缕日晖**者戎装铿锵。还未等我将**看清,就见到眼前两个人影一闪,却是将将那两个士兵猛扑上来,发身将我扣住。

  我一头雾水被反手押住,头被摁在案几上动弹不得。

  这时,帐子里传来一个粗犷的笑声,只听他一声道:“胡三,这次你三个做得不错,我看这小子细皮嫩肉,果然是个奸细。”

  我登时一愣,翻起眼皮瞅了瞅那人,因我这厢被押着,瞅不太清,只看见一团大胡子。我心中一急,连声发问:“我不是个奸细,你们凭什么说我是奸细?你们不是说带景枫来瞧我吗?怎么带了个长成这样的?”

  只闻那大胡子似是呼吸一滞,片刻后,勃然嘶啸:“你以为我想长成这样?!你以为带兵打仗的都能长成景枫那惹桃花儿的模样?!”

  我听了这话,饶是被押着,心中也不由生了气,忿忿然道:“谁说景枫惹桃花儿?谁敢说景枫惹桃花儿?!” 顿了一顿,我骇然一惊,又顿着声问,“他在北荒这种地方,也能惹上桃花了?惹的谁?怎么惹的?”

  那大胡子拧了一把大腿,哀声道:“哎,你不知道,这事儿说起来忒心酸……”

  我正竖着耳朵欲听下文,不想方才那三个小兵,终于忍不住走上前,与大胡子道:“符统领,这、这白脸小子,嗯……是个奸细。”

  屋里一片静默,须臾,只听铿锵一声,像是大胡子拔出了剑,他吼道:“好你个奸细,竟然会这等鱼目混珠之术,我差点中了你的圈套!”

  我默了一默,心中顿时没了言语。

  大胡子听我没作搭理,又亡羊补牢地叫嚣:“将他放开,给他看看证据!”

  背后的手一松,我方直起身子,只见有一个士兵往桌上放了三张银票:“符统领,这是他贿赂我们的银子!”

  我一瞧这情状,“嗬”了一声,穆临简养的兵还真够洁廉。

  大胡子冷笑三声,又对我说:“帐外的马匹也是你的吧,你一副寻常衣装,却牵着两匹绝世好马。依我的经验,能配得上这马的,除了景枫上将军,嗯,我也勉强算上,再无其他人了。你说,这两匹马,是否是你们上将军赐予你,让你来打探情报的?!”

  这大胡子眼力倒是不错。这两匹马,还真是一上将军赐我的。

  如今的*瑛朝有两个上将军,景枫已在北荒,另有一个叫做莫子谦,乃是我的赐马之人。

  但他这厢问的上将,分明是指窝阔敌军的统领——泊奚将军。

  我默了一默,知道与他解释只会越描越黑,说道:“我跟你说不清楚,我包袱里有太子给的永京出城令,你将我把它转交给景枫将军,就说我叫景眉,让他来见我。”

  大胡子又冷笑:“昨个儿我们抓了一个奸细,包袱里还有皇上的圣旨呢。他说着,他又“哼”了一声,道:“我最烦你们奸细装清高这一点,每次被识破了,就说我不配审你们,要见英景枫,见见见、见鬼去吧。来人,将他给我押下去关了!”

  说是关起来,其实只是换个营帐。

  这营帐比先前的小很多,无甚靠垫,还*出一个*。帐外有士兵把守。

  我因心情十分郁结,进帐后,再没有说话,只寻了个角落猫着。

  显见,帐中另外一个比我关了久了些的已然十分淡定了。见我一来,他默默地观察了我一会儿然后热心地上来攀谈,说了句我听不明白的窝阔语。

  我呆了一呆,问:“啥?”

  这人看样子年过而立,五官端正。他一愣过后,笑道:“你别装了,都到这里了,谁不晓你与我一样是奸细。”

  我十分委屈地与他道:“你错了,你是个奸细,我不是个奸细。我是景枫的妻子。”

  那人闻言,登时又大笑起来:“我昨日还说我是瑛朝的老皇帝的使者,这招没人信的。这景枫将军从前就干过奸细这活儿,抓奸细一抓一个准。”

  我听了这话,悲从中来,不由往角落挪了挪,将身子更猫起来。

  谁料那人却是一副从容淡定的模样,见我没搭理他,也就寻了个角落打起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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